“何止如此。”他伸出手,拎起手裡那彎刀看了一眼,“你不是大巫,但是為了坐穩大巫的位置,在這南鄭國攪風攪雨。你的巫力不夠,每隔幾年就要找陰時陰月陰日出生的十歲以下童女祭祀,從邪巫中獲得巫力。巫之一道,本為正途,但卻不是速成的法門。你沒有上一任大巫灌頂,只好兵行險招。為了大巫的名頭,你只有行歪門邪道,才能瞞得過巫家人的眼睛。雖然能得一時效用,但是孽債已深。如果我沒有看錯,你肚子裡的孩子早已胎死腹中。——你為了貪圖南鄭國皇室血脈可以避蠱的效用,居然在自己身上養胎蠱!我看你早就喪心病狂,已經不是人了!”
“你胡說!它沒有死!它還在繼續長大!”月牙兒大聲叫道,她沒想到這些隱秘之事也被這對奇怪的男女知道了,崩潰地捂住臉,哽咽著道:“我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對待我?我不過是喜歡他而已!他是我姐夫,我就不能喜歡他了?——我不這麼做,以我的身份,如何能讓他看我一眼?!你們根本不懂!”
聽起來就是一個陷在情愛中無法自拔、所以才鋌而走險的可憐女子。
盈袖啐了她一口,從師父手裡接過那暗金色彎刀,很是不齒地架在月牙兒脖子上,道:“就為讓一個根本不喜歡你的男人看你一眼,你就能罔顧人命,讓這許多南鄭國百姓家破人亡?讓無數南鄭國小姑娘為你送命?!——你喜歡別人不是錯,但是讓不相干的人為你這份喜歡付出性命的代價,就是你的不對!”
月牙兒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嚇得失|禁了。
盈袖聞到那股味兒,掩了掩鼻子,往後退了一步,道:“今晚我本來是來看個熱鬧,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是你主動把事情鬧大,就怪不我了。”
她抬頭,看著窗外夜空的濃雲已經聚集到白塔上空,雲層中閃電穿梭,如同張牙舞爪的巨龍一般可怖。
轟!
一聲巨雷劈到白塔塔頂,震得白塔簌簌作響。
塔頂的鐘敲得更響了。
“走吧。”師父將那玉石刺蝟包起來,負在背上,把彎刀遞給盈袖拿著防身,然後伸手攬住盈袖的腰身。
小喵率先從視窗跳了出去。
他們走的是後視窗,而巫家那些人是從前面來的,根本就看不到他們。
師父和盈袖也從視窗躍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正好又一計驚雷擊打在白塔之上。
盈袖嚇了一跳,抬頭看見白塔頂端就在近處,那裡有一隻石頭雕刻的昂頭向天,張著大嘴的蛇頭,蛇頭裡伸出一支曲裡拐彎的暗紅色銅質蛇信,對著天空吞吐。
盈袖心裡一動,她一把攀住白塔,錯開師父的手,回頭看他一眼,言笑盈盈:“師父,我還要做件事,您別怪我。”說著,她的腳一蹬白塔最高一層的窗臺,整個人卻是往上縱躍,來到白塔頂端的石質蛇頭旁邊。
她沒有看錯,這就是白塔的雷電引!
有了這個東西,天上的雷電才不會將這白塔擊潰。
東元國的白塔頂端也有雷電引,但那是一隻螭龍的龍首,不是這裡的大蛇。
師父不假思索跟著飛了上去,“你要做什麼?”
盈袖來到那石質蛇頭前面,掄起彎刀,朝那蛇頭裡面暗紅色的銅製蛇信狠狠一刀砍了下去!
吼!
一聲巨響從那蛇頭處傳了出來。
在盈袖和師父走了之後,屋裡的月牙兒本來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送走兩個瘟神了。
她要想辦法,如何應對巫家人可能的怒氣,還要給南鄭國皇室施壓,要在南鄭國內追殺這對奇怪的男女。
月牙兒扶著香案站起來,想去找紙筆來畫下這兩人的畫像。
就在這時,盈袖已經兩刀斬斷了那石質蛇嘴裡對著天空吞吐的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