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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盈袖蹙起眉頭,左想右想,都覺得這個情形有些怪怪地……
她記得上一世的時候,張貞琴是在一個月之後,也就是她及笄禮之前的一天,去廟裡上香的時候才遇到劫匪香消玉殞的,怎麼現在就遇到了?
還有餘順豪。
司徒盈袖記得,上一世,聽說他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是卻沒有像這一次一樣,把張貞琴活著救回來。
最後只是把她的屍身親自送回了張家,這在當時轟動一時,司徒家還有下人專門去張家門口看過熱鬧。
這樣說來,餘順豪跟張貞琴也算是前世有緣了。
這樣的兩個人終成眷屬,應該是好事吧……
司徒盈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世張貞琴活了下來,但是卻跟謝東籬毫無關係了,枉她還冒著被對方嫌棄鄙夷的眼神,特意去提醒謝東籬……
雖然劫匪的事,和上一世相比提前了一個月,但是司徒盈袖想到自從自己救了弟弟之後,很多事情都沒有循著上一世的軌道走,而是提前了許多,就覺得張貞琴的事也是正常的。
“只可惜謝五爺了,得了‘纏腰龍’那種病,難怪張家要趕緊退婚了。”沈遇樂更加感慨,“我聽說,謝家本來是要趕緊沖喜的,結果……最後鬧成這樣,大家都看謝家的笑話呢。”
司徒盈袖本來有些同情處於弱勢中的謝家,但是想到謝東籬那天的惡劣態度,不由撇了撇嘴,嘀咕道:“……活該!”
“你說什麼?”
“我說,那謝五爺活該。”司徒盈袖伸手拿過繡繃,準備繼續自己的刺繡大業,譏諷說道:“你說,他都得了那種病,很可能朝不保夕,隨時就嚥氣了,還要娶媳婦沖喜,他這不是有意為難人家嗎?人家大姑娘活得好好地,招誰惹誰了?卻偏偏一出嫁就守寡。——要我也不肯的。”
“咳咳……”司徒盈袖的窗外突然傳來幾聲咳嗽聲。
司徒盈袖和沈遇樂抬頭,看了看窗外,馬上條件反射一樣一齊捂住嘴。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只見窗子外面站著的兩個人,正是沈遇樂的大哥沈名誠,還有她們剛才在說的謝東籬。
沈名誠一臉尷尬,見她們倆抬頭,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又咳嗽幾聲。
“大表哥,你嗓子痛嗎?我這裡有菊花茶,加了胖大海,對嗓子疼有奇效。”司徒盈袖裝作沒有看見謝東籬,只對沈名誠說話。
沈遇樂倒是忙打圓場:“大哥,謝五爺,進來坐。”
謝東籬雖然只有十八歲,但是他的輩份比較高,跟沈名誠和沈遇樂的父親母親是同一輩的人,因此沈遇樂和沈名誠他們一般都叫他“謝五爺”。
沈名誠訕笑著瞥了司徒盈袖一眼,道:“謝家來人了,特意來謝謝表妹的方子。謝五爺的病,就是吃了表妹的方子好的。”
司徒盈袖一雙不畫而翠的長眉不由挑得高高地。——她的方子還能治“纏腰龍”?!
天知道,她那些方子,都是她自己瞎琢磨出來的。
上一世她的師父教她的是辨藥。
熟悉藥性之後,她才試著開方。
那藥方明明是針對過敏,怎麼可能治得好傳說中的“纏腰龍”?
但是謝東籬神采奕奕地站在這裡,似乎又不得不信。
她真的救了他的命?
那她是不是也算結了個善緣,等今年謝東籬下場,中了狀元,做了大官,她是不是就可以為司徒家要點兒好處了?
司徒盈袖的雙眸燦燦如星,腦子裡飛快地轉過一個個念頭。
謝東籬卻微微頷首,道:“大恩不言謝。”
一下子就把司徒盈袖剛才打的主意全盤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