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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一定為東元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謝東籬從太監手裡接過聖旨,一邊彬彬有禮地頷首說道。
陸瑞蘭在內堂聽見,十分歡喜,一直懸得高高的心,終於又放下來了。
她雙手合什,對著天空喃喃祝禱幾句,才回頭命人出去給傳旨的太監塞了個裝了銀角子的荷包。
“太好了,咱們家終於又要起復了。”謝東義使勁兒拍著謝東籬的肩膀,“以後謝家的擔子,就交給你了!”
謝東籬有些頭疼地揉揉額角,道:“大哥,還沒吃酒呢,你怎麼就醉了?”
第二天,吏部就把他禮部侍郎的任命就正式送到了謝東籬手上。
等過了年,他就要去禮部走馬上任了。
……
臘八那天一大早,趙瑾琦就換上銀白的素服,頭戴銀器,挽著一個小籃子,從謝府的角門出去了。
“表小姐,您要去哪兒啊?”角門的門子笑著問道,“要不要小的給您去找輛車?”
趙瑾琦笑著搖頭,“我要去廟裡給我娘點一盞長明燈,不用車,我走著去就行了。”
她雖然來京城還不久,但是已經把這周圍的地方都問清楚了。
她要去的廟是大慈悲寺,就拐兩個彎,在靠西南城的地方。
那門子看著趙瑾琦的背影走了出去,撇了撇嘴,關上了角門,對門房的一個婆子道:“去跟二門上說一聲,就說表小姐去廟裡給姑太太點長明燈去了。”
那婆子應了一聲,又坐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去通傳去了。
……
趙瑾琦來到大慈悲寺門口,眯著眼睛看了看,然後挽著香籃走了進去。
“女施主,您要什麼香?”
“我不是來上香的,我是來點長明燈的。——給我娘點長明燈。”趙瑾琦低聲說道,將香籃遞了過去。
那僧人接過來,對她道:“長明燈有九種,請問女施主要哪種?”
“龍生九子,子子不同。我還是要最小的那種吧。我娘不幸慘死,我們家所有的東西都沒了,我付的起最小的那種長明燈。”趙瑾琦悽然說道,神色很是悲憫。
“女施主節哀順便。令堂在天有靈,一定很感動女施主的孝心的。”那僧人又唸叨了幾句大悲咒,才轉身進去。
過了一會兒,託了一盞不大不小的長明燈過來,道:“女施主,您有福了。有位貴人感念女施主的孝心,願意出銀子給女施主換這種中等大小的長明燈。”
趙瑾琦微微一笑,像是一點都不意外,頷首道:“多謝那位善心人。”
僧人帶著她走到點長明燈的殿堂,將那盞長明燈安放在不高不低的地方,上了燈芯,又添了香油,然後遞給趙瑾琦火摺子,讓她親自點燃。
趙瑾琦手執火摺子,默默祝禱幾句,才踮腳點燃了長明燈。
“女施主,以後每個月來大慈悲寺一次給令堂的長明燈添香油就可以了。”那僧人笑著囑咐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趙瑾琦又在滿是長明燈的殿堂內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看著大白天都幽深無比的殿堂出神。
殿堂內燃著無數盞長明燈,雖然沒有風,但是那些燈芯上的火焰總在不斷跳動,映在人眼睛裡,也是一閃一閃的,像是捉摸不透的人心。
從那長明燈的殿內走出來,趙瑾琦有些不適應外面明亮的天光,她下意識用手遮在額頭上,怔忡了一瞬,才放下胳膊,往大慈悲寺山門外走去。
回程的時候,趙瑾琦很是悠閒,東張西望地看著街上的景物風光。
“喂!你沒長眼睛啊!亂撞什麼亂撞!”
一不小心,她一頭撞到前面人的後背,禁不住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