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這個感覺!
盈袖怎麼會這樣清楚他的感受?!
慕容長青眼前一亮,再看司徒盈袖低垂的側臉,恨不得伸出手去輕撫她的面頰,但是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到底不敢造次,低聲道:“我懂你的感受。一個以前以為是慈母的人,突然發現她的慈愛,是另有目的。這種感受,真是讓人心裡如同沉甸甸壓了一塊大石頭。”
他就是如此。如今知道了真相,再回家面對依然對他噓寒問暖,不露絲毫破綻的孃親陸瑞楓,他的心堵得慌,憋屈得慌,同時又深恨爹爹和皇后不檢點,弄出這種足以誅九族的事……
他的命運,從此就在刀尖上行走。
司徒盈袖也是一怔。沒想到慕容長青這樣理解她的感受,真是難得……
“長青,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去北齊很累嗎?”司徒盈袖再一次關切問道。
不知不覺間,司徒盈袖對慕容長青的稱呼變得親暱起來,不再是慕容公子那樣生疏。
按理說,慕容長青是跟著皇后齊雪筠的鳳駕回返北齊省親,不應該累成這個樣子啊?!
慕容長青又一次苦笑,有些羨慕地看著司徒盈袖如寒星照水般的清亮眸子,純得不含一絲雜質。
這個皎皎如明月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
雖然他家裡人看不起她的出身,但是自己的出身又能比她好到哪裡去?
特別是司徒盈袖這樣理解他的處境,關心他,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慕容長青終於再一次伸出手,握住司徒盈袖的手,重重點頭,“累,很累。”頓了頓,又道:“不過看見你,就不累了。”
司徒盈袖微笑,柔聲道:“看你一身風塵僕僕,不會剛回京城,就來我家了吧?”
“被你猜中了。我就是剛回來,還沒有來得及換衣裳,就趕來看你了。幸好趕上了。”慕容長青拉拉司徒盈袖的手,“出去吧,今天是你的生辰,出去好好跟姐妹們耍耍。”
司徒盈袖點點頭,正要出去,慕容長青又道:“等等,讓我給你孃親上柱香吧。”
司徒盈袖更是歡喜,忙親自拈香,給慕容長青供奉。
等慕容長青上完香,兩人一起回頭轉身,卻看見門口站著兩個人。
居然是謝東籬和司徒暗香。
謝東籬身材高大,顯得司徒暗香格外嬌小,只比他的腰間高不了多少的樣子。
司徒盈袖挑了挑眉,正要說話,司徒暗香已經搶著拍手笑道:“姐姐和慕容公子好般配!”又道:“姐姐,爹吩咐我帶謝侍郎進來,說要看看弟弟。”
“看我弟弟?”司徒盈袖立刻警醒起來,狐疑看著謝東籬,“看他做什麼?”
謝東籬側了側身子,讓出他身後站著的一個人,聲音平平地道:“這是繆神醫。是沈相拜託我尋來的,想給令弟再診治診治,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痴愚之症。”
“是外祖父讓你來的?”司徒盈袖面上露出喜色,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那繆神醫身前,深深地躬身下去行禮,“見過繆神醫。”
司徒盈袖觀察了司徒晨磊很久,發現他的腦子確實有些問題,不是一般的痴傻,而是有時候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外界的一切人和物都他來說都恍同無物。
“司徒大小姐免禮。大丞相所託,草民只能盡力而為。”繆神醫不卑不亢地拱手回禮,看上去確實有幾把刷子的樣子。
慕容長青有些不虞地擰起眉頭,但是知道司徒盈袖緊張她弟弟,因此什麼都沒說。
司徒暗香歡喜地道:“姐姐,那我帶謝侍郎和繆神醫去看弟弟了。”說著,也不等司徒盈袖回答,伸手指路道:“謝侍郎,繆神醫,我弟弟住在至貴堂。兩位這邊請。”很快將謝東籬和繆神醫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