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結巴巴地道:“……我一個人住,挺害怕的。”
司徒盈袖沉吟半晌,點頭道:“也好。不過你過來住,得和我一樣,在甲板上打地鋪了,你願意嗎?”
艙室裡唯一的床當然要給小磊睡,司徒盈袖本來就打算跟丫鬟們打地鋪睡在地上。
如果司徒暗香也想來跟他們一起住,也要打地鋪。
“願意的!願意的!”司徒暗香高興地點頭,“大家一起住,熱鬧些,更親香!——那我就去搬自己的鋪蓋行李了。”
“去吧。”司徒盈袖點點頭,“要不要采芹去幫你?”
“不用了。我那邊也有丫鬟呢,讓她們幫我搬就行,不敢勞煩采芹姐姐。”司徒暗香對采芹和採桑笑了笑,才轉身出去。
從司徒盈袖的艙室出去,要經過司徒健仁和張氏的艙室,才能去司徒暗香的艙室。
司徒健仁和張氏的艙室開著門,兩人在屋裡一站一坐,正說著話。
見司徒暗香從門前走過,張氏忙叫住她:“暗香,你姐姐和弟弟那邊怎樣了?”
司徒暗香只好進來屈膝行了禮,道:“娘,弟弟好多了,姐姐正安置他呢,留他在姐姐的艙室裡住下了。”
“啊?”張氏拉著司徒暗香的手,“你弟弟也要跟你姐姐住一起?”
“嗯。”司徒暗香點點頭,“姐姐說弟弟嚇壞了,要陪著他。”
張氏皺緊眉頭,“……這樣不好吧?小磊已經八歲了,男女七歲不同席……”
司徒暗香忙道:“沒事的,娘,我也會搬去跟姐姐弟弟同住。”
“唉,這麼多人,住得下嗎?”張氏搖搖頭,“小磊受了驚嚇,跟盈袖住也好。你去湊什麼熱鬧?”
司徒暗香咬著下唇,聲音輕若蚊蚋:“娘,我害怕……”
“害怕?”張氏的聲音一抖,“你怕什麼?”
“自從上船之後,我就睡不安穩,總覺得有人在艙室門前偷窺我們……”司徒暗香飛快地睃了一眼司徒健仁,“父親,這船上的人,您都是從哪兒買的?”
司徒健仁揹著手,皺著眉頭道:“這船是你大伯父幫我們買的,船上的艄公、船孃和舵手,也是他給買下來的。我這裡還有他們的賣身契呢。”說著,走到艙室一角放箱籠的地方,翻了半天,找出一沓賣身契。
司徒健仁口中的“大伯父”,就是他嫡親大哥司徒健行,也是司徒宗族的族長,平日裡最是公平持正,族裡人人信服。
雖然他家不如司徒健仁家豪富,但是在司徒健仁的幫襯下,在整個司徒宗族裡也是一等一的好。
“喂!請問這船的船主在嗎?”
三個人正在屋裡說話,就聽從船艙外頭傳來一聲響亮的叫喊。
因是在寂靜的夜裡,這聲音格外響亮,就連司徒盈袖也在艙室聽見了。
她吩咐采芹和採桑幫小桃、小杏收拾東西,自己起身出了艙室,藏在船柱邊往外看。
只見在黑暗的河上,離他們的樓船不遠的地方,來了一艘蓬船,船上亮著高高的風燈。
風燈下站著七八個男人,當先一個男人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身寶藍色如意流雲暗紋的織錦袍子,腰繫白玉腰封,外面罩一件玉白色寬袍大袖的薄氅。
他負手站在船上,笑嘻嘻地往上看了一眼,玉面朱唇,眉如墨畫,鬢若刀裁,鼻樑高挺,雙唇微抿,黑亮的眼眸輕閃,竟是壓倒了滿天星光。
司徒盈袖有些吃驚地微張了唇,從船柱背後走了出來。
這個少年男子她上一世的時候認得,他不是一般人,而是東元國西南面的南鄭國的二皇子,也是南鄭國送到東元國的質子。
因他生得姿容無雙,又是皇子,南鄭國未嫁的女子都恨不得嫁給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