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不是會好。
沈詠潔對門外的丫鬟吩咐道:“去找沈嬤嬤把昨天那個裝藥瓶的大匣子給大小姐送來。”
丫鬟應了,很快捧了一個大匣子過來。
司徒盈袖開啟一看,只見裡面裝著滿滿一匣子小白瓷瓶,就跟那天晚上,謝東籬用來給她上藥的那個瓶子一模一樣。
“這是碧玉凝露?這麼多?”司徒盈袖又驚又喜,忙拿了一瓶出來,“我等下就抹上。昨天沒上藥,今天癢得很。”
沈詠潔點點頭,“娘就跟你說件事兒,說完就走,你自己好好想想。”
司徒盈袖點點頭,“娘您說。”
“是這樣的。昨夜謝副相過來給你送藥,同時向我提親,說想求娶你。”沈詠潔不動聲色觀察司徒盈袖的神情。
司徒盈袖一怔,回過頭,一雙大大的杏眼睜得圓溜溜的,顯得瞳仁大而深黑,如同一口深井,看得要把人吸進去。
“……娘,您答應了?”司徒盈袖昨夜就聽見了,也曾惶恐過一陣子,但是後來沈詠潔隻字不提,司徒盈袖還以為娘也不看好謝東籬,所以回絕了……
沒想到又跟她提起來了。
沈詠潔倒是沒有瞞她,一長一短地道:“昨晚我覺得還沒有問過你,所以沒有答應他。今天回去你外祖家,跟你外祖提了一下,你外祖倒是很樂見其成。你仔細想想吧。”
“娘,您覺得呢?”司徒盈袖心裡砰砰直跳,真的要嫁給謝東籬?!
不知怎地,她的心裡有一絲不願意……
到底為什麼不願意,她又說不出來。
只覺得是跟以前說起跟慕容長青的婚約不一樣的感覺。
那時候她真無所謂嫁不嫁他。
上一世她曾短暫地憧憬過做長興侯府的世子夫人,後來這股念想也被漫長的等待給磨沒了。
這一世完全沒有任何遐想。
本來是覺得嫁誰都是嫁,只要能對她好,對她弟弟好,對她娘好,她就願意嫁。
可是現在親事到了眼前,她居然又有些不確定了……
真是好奇怪。
沈詠潔看著司徒盈袖一臉怔忡不安的樣子,便明白她對謝東籬沒有私情,滿意地笑了笑,用手將她垂到臉頰邊上的秀髮繞到耳朵後面,輕撫她的側臉,道:“這種事吧,娘沒法說得很明白。從家世、人品、才幹、樣貌,這四樣大家都看得見的東西來說,謝副相當然是無可挑剔。東元國的未婚男子,他要說第二,沒人說第一。”頓了頓,又道:“當然,皇太孫除外。那是龍子鳳孫,不能跟我們這些人相提並論。”
司徒盈袖“嗯”了一聲,“那還有呢?除了這些外在的東西以外?”
“我還沒說完呢。”沈詠潔笑著打斷她的話,“還有,他這樣有本事,謝家又是從北齊的聖地搬來東元國的,就這一點,就比三侯五相里面別的世家要更有底蘊。除了長興侯府以外,也就只有謝家能護你一世平安了。”
司徒盈袖沉默不語。
她禁不住想起前一世,自己遭遇的那個不測。
直到如今,她還是隻知道結果,並不知道原因。
如果她能嫁給謝東籬,是不是這個慘劇就不會發生了?
但是如果她不知道原因,又如何能避開呢?
她不信上一世盯著她的人,這一世會放過她。
她曾經想過,會不會是張氏下的手。
但是想到上一世抓她的人,明明是東元國的飛魚衛,是皇帝直屬的機構,張氏最多跟北齊的錦衣衛有勾結,而飛魚衛跟錦衣衛明明是死對頭。
如果她的死是張氏下的手,她到底有什麼背景,連東元國的飛魚衛都能指揮得動?
有這麼大能力的人,為什麼又要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