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細看。
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督主派殺手擄走大皇子,不知意欲何為。”
只有一句話,卻簡潔有力,將一個賊喊捉賊的帽子牢牢扣在夏凡頭上。
凡是做皇帝的人,都是疑心病最重的人。
北齊皇帝又是纏綿病榻多年的人,那疑心病,更是比一般的皇帝還要多上幾分。
謝東籬這封“代寫”的密函一送到北齊,夏凡的督主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沈詠潔忍不住敲了敲桌子,讚歎道:“高!真是高!”但是誇完又覺得遺憾,搖頭道:“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等你的信送到北齊,再從北齊傳聖旨回來,那不得十天半個月的功夫?咱們能撐這麼久嗎?”
謝東籬默然半晌,道:“……這我也考慮過。”
“你有什麼想法?”
“先發者制人,後發者制於人。——夏凡自詡為天下第一高手,就讓他跟我謝家的暗衛鬥一鬥!看看是他的功夫高,還是我謝家的底蘊強!”謝東籬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漠然說道。
沈詠潔凝視著謝東籬,一邊將信函遞還給他,一邊深思道:“……你們謝家的暗衛,很厲害嗎?”
“我們謝家的祖籍,本來不在東元,而是在北齊西面的聖地,我們家有幾個暗衛,是從那裡來的。”謝東籬若無其事地道,接過信函,放回自己的袖袋裡。
沈詠潔眼前一亮,“北齊的聖地?!”
她知道,北齊西面的聖地,就是前朝大夏時期的墮民之地,後來墮民之主做了大周的開國皇帝,墮民之地就被稱為“聖地”了。
雖然數百年過去了,大周的皇室和墮民都不復存在,但是他們的各種神奇事蹟還在這中州大陸上口口相傳。
如果謝家有暗衛是從那裡來的,是不是真的能跟夏凡一戰呢?!
謝東籬將沈詠潔激動的神情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道:“這樣吧,沈夫人,若是我能成功阻止夏凡,您就把司徒大小姐許配於我。如果我做不到,您也不用給司徒大小姐找婆家了。”因為她肯定活不下去了。
沈詠潔:“……”
這謝東籬好大的口氣!
但是她知道,他說得一點都不誇張。
如果來自北齊西面聖地的人都無法阻止夏凡,這天上地下,確實很難有人再阻止他。——除非,她去找自己的爹,逼他將袖袖和小磊的身世大白於天下!
可惜,在袖袖、小磊和司徒健仁這三人中,她知道,目前來說,在那些人心中,袖袖和小磊,還不能跟司徒健仁比。
也罷。
沈詠潔的眼睛不善地眯了起來。
如果謝家的暗衛無法阻止夏凡,那司徒健仁也就不必活命了。
一切的罪孽,就讓她一個人承受!
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方,那就只有弄死司徒健仁,才能逼自己的爹爹和他背後的人別無選擇地保護袖袖和小磊……
沈詠潔無奈地閉了閉眼。
她為了自己,都沒有起過殺心。
但是事關自己兒女的安危,她發現自己無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怎樣?沈夫人?您敢不敢說句話?”謝東籬見外面的天色越來越黑,有些著急說道。
“好。”沈詠潔的聲音溫柔而決斷,“如果你能成功阻止夏凡打袖袖的主意,我可以考慮把袖袖許配於你。如果不能……”
“我一定能阻止。”謝東籬打斷沈詠潔的話,站了起來,抱拳說道:“我晚上還有要事,先行告辭了。”
沈詠潔點了點頭,目送他離去。
既然跟謝東籬有了別的約定,沈詠潔倒是不急著跟司徒盈袖說了。
她走到司徒盈袖的臥房,撂開帳簾看了看她,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