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別小看了沈相。薑是老的辣,這話是沒錯的。如果你們認為他把女兒嫁給一個商戶是年紀大了腦子糊塗了,本宮就勸你們還是回學堂再念幾年書,學學做人的道理再出來走動,不然白白被人賣了還給數銀子。”
“啊?”皇太孫和郡主對視一眼,都很驚訝。
“皇祖母,難道,這其中還有內情不成?”皇太孫馬上問道,他是個很仔細的人,因知道自己身份貴重,更加慎重,從來不臨險境,不立危牆。
郡主元應藍深思道:“我聽說,這司徒健仁當初是去沈家赴宴,當時還是大小姐的沈夫人被他瞧見,驚為天人才求娶的。誰知道如今鬧成這個樣子,可見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外面的人都知道的就是這個緣由。
皇太孫忙道:“皇妹,沈夫人再尊貴,也尊貴不過你。以後哥哥一定為你找個好夫婿,絕對不能是司徒健仁這樣的人。”
“那就多謝皇兄了。”郡主元應藍柔柔地說道,目光裡滿是對兄長的敬佩。
齊雪筠也不糾正他們倆,笑著道:“總之嫁都嫁了,孩子都生了兩個了,揪著當初為什麼要嫁的由頭也沒什麼意思。皇祖母這麼說,只是提醒你們,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
“是。”兄妹倆齊聲應道。
……
司徒盈袖站在大車的陰影處,擔心地看了沈詠潔一眼。
今天爹實在是太過份了,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娘和弟弟,她不知道這日子還能如何過下去。
沈詠潔卻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笑了笑,道:“咱們上車回家。”又對在一旁呆立的沈遇樂道:“遇樂,讓你見笑了。姑姑今天就不客氣了,你趕快回去吧。”
聽沈詠潔這麼說,她似乎對今天的狀況胸有成竹,一點都不意外。
司徒盈袖的眼角跳了幾下。
她有了個大膽而又可怕的設想。
今天的這一切,莫不是娘給爹挖的坑?
當然,她一點都不怪娘。
張氏的事,沈詠潔已經透過呂大掌櫃,將始末都說與司徒健仁聽了,只是他不信,這就怪不了旁人。
就好比沈詠潔挖了個坑,並且在坑旁插了牌子,寫著“此處有坑”,但是擱不住有人就是不信邪,非要跳一下,將自己摔得頭破血流,以此來證明“此處確實有坑”……
司徒盈袖便跟著道:“遇樂,我先送你回沈家。”又問她:“你是怎麼來的?你的丫鬟婆子呢?”
沈遇樂想到剛才追著司徒盈袖一路疾跑,將丫鬟婆子都跑丟了,撞見她和謝東籬親熱,自己還被鄭昊咬了唇,眼神閃爍起來,支支吾吾地道:“……我家就在附近,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家。”說著,轉身就跑。
司徒盈袖忙看了看沈詠潔:“娘,表妹年紀小,我先跟去看看,等她進了沈家門我再回來。”說著,不容沈詠潔回答,已經拔腿追了上去。
沈詠潔忙命司徒家的護衛跟了上去。
司徒盈袖追上沈遇樂,叮囑她道:“這樣的日子,柺子特別多,你可別亂跑,小心被拐子拐走賣了。”
沈遇樂笑道:“你光說我,你自己呢?你難道不怕柺子?”
司徒盈袖揚了揚頭,揮著拳頭道:“你信不信我會把柺子打得滿地找牙?”
“信!信!我怎麼不信?!”沈遇樂將她揮起來的拳頭拽了下來,“你啊,自己小心些。到處都是人,你還敢……謝大人雖然是你未婚夫,你也當……”說著,她突然住了嘴,不肯再說下去了,眼神遊移著看向別的地方。
司徒盈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剛才謝東籬拉著她在小巷子裡“以毒攻毒”,肯定被沈遇樂看見了,忙道:“表妹,你可別想多了。我們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