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趙姨娘也來了一回。
過了幾日,便是到了十九日, 明天賈政就要出京任學政了,便將賈環喊去了書房內做了一番交代。
待賈環到了書房,賈政便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隨即說道:“環兒,待鄉試發榜之後便將訊息送來與我,若是中了舉人,明年亦可繼續參加會試……”
賈政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靠科考正途入仕。
如今賈環慢慢地接近了自己的願望,他不由得對賈環上心了幾分。
待他說完,賈環道:“父親出京任學政,遠離家人,亦須自當保重才是!”
聞言,賈政倒是輕輕點了點頭。
賈環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當即道:“父親,兒子近些時日起早去鄉試的路上,依稀能聽到各種打砸聲音,想來近些時候京都並不安寧。
父親此行應多帶些家丁才是,另外府中亦多加強戒備才好……”
賈政聞言,也覺得有理,隨即點頭答應下來。
賈環所擔心的不過就是楚世源的報復罷了,畢竟他殺不了賈環,興許可能會動賈政或者對其他人動手也說不定。
賈政算是賈府裡賈環還看得順眼的人,所以也不希望他出事。
說罷,賈環便退出了賈政的書房。
路上,賈環想著賈政放外任做個學政倒還勉強可以。
不過對於這次隨賈政外出的隨從,賈環想著多少也得敲打一下才行,畢竟賈政手底下的人基本上都不是省油的燈。
但賈政一心只做清官,手底下的人又沒得錢掙,免不得會瞞著賈政做出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來。
搞不好還會給賈政的任上抹黑,到時候倒是成了查抄賈府的一項罪證。
畢竟賈府的未來是破而後立,還是破而不立,或是破碎一地,賈環都說不清楚。
因而只能盡力地先把大部分隱患消除了再說。
想罷,賈環便讓錢槐約了此次隨賈政赴任的隨從到小鳳樓來喝酒。
晚間時分,錢槐已將這一群人一併帶到。
待眾人入座,賈環笑道:“我今日請諸位來,別無他事,只是希望諸位出京後能幫我照看下家父,護他周全。
我遠在京中,難以身前盡孝,心中實在有愧,便只能拜託各位了……”
眾人聞言,競相說道:
“三爺,這是我們的本該做的,不勞煩您費心!”
“是啊,三爺,您就放心吧,我們定然能保護老爺一路周全的!”
“三爺請放心,我等定會保爺平安的……”
賈環聽了也是一笑,接著說道:“好,那我便在此多謝各位了!”
說罷,便讓錢槐將一堆銀子拿了出來,大概有個三四百兩的樣子。
眾人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
賈環看著這些人這般模樣,心下想著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
於是賈環說道:“知道你們出京也不容易,我特地備了些薄禮獻上,你們每人都可以從我這兒拿到些銀兩。
想拿銀子的就上前來寫出或者說出自己家裡的人丁,住址等詳細情況,家裡人多的,我發的錢便越多,當然少的也不用太擔心!”
賈環剛說罷,賈政的一夥隨從紛紛踴躍上前來或說或寫了自己的家庭情況。
寫完了各自也領到了二三十兩不等的銀子。
當下這一夥人高興不已,紛紛感謝著賈環。
但接下來賈環的一番話又當場給他們潑了盆冷水。
賈環道:“不過我也醜話直說了,倘若在任上若是各位有不服管教、欺上瞞下,揹著我父親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來,那下場便同此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