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裡租子又收不上來,公中銀兩早在端陽節的時候就已經見底了……”
鳳姐聽聞了邢夫人的話,也自是明白她話裡說的就是自己把錢裝進了腰包裡的。
鳳姐也是直接氣到呼吸不暢,面色也是一陣烏黑,不過邢夫人比她高一輩,她也不敢怎麼樣,只能暗暗地咬牙切齒。
其實要不是鳳姐這些年兢兢業業地打理著,公中的銀兩早就被揮霍沒了的。
當然鳳姐也並非完全清白的,只是她的吃相也沒有邢夫人和王夫人那般難看罷了。
直接拿錢塞進自己腰包的事兒她自是不做的,她這人自尊心強得很,自是不會監守自盜的,因為她容不得別人背後的詬病。
她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更狠著呢,她更多的是收些別人的孝敬和利用公中銀子來放印子錢而已。
李紈見著眼下的氛圍充滿了火藥味,她也不敢多言,只得低著頭在那兒乾坐著。
頓了會兒,王夫人又開口道:“老太太的壽辰和以往的不同,這次是八旬大壽,親友要全來的。
這一次高低也得要個5000兩銀子才能勉強撐得起檯面…… ”
一聽王夫人說5000兩銀子,在場的眾人都是一驚,這些錢現在對她們來說實在是太多了。
“如今公中滿打滿算也是有個1000多兩,還可以跟珍哥兒那邊先借個1000兩,剩餘3000銀子得靠著我們來想想法子,”王夫人繼續說道。
聞言,幾人依舊是沉默不語。
這三千兩攤到每個人的頭上來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王夫人、邢夫人、鳳姐還好些兒,李紈就不大好了,她寡婦失業的,每年滿打滿算也只有個四五百兩而已。
“我出1500兩,剩餘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王夫人面無表情道。
“那我和赦老爺那邊出1000兩,反正我們是不管家的,自是沒有什麼進益,”邢夫人嘴裡依舊帶著冷嘲熱諷。
鳳姐也冷聲道:“我那邊也能湊出個300兩來!”
餘下的只有李紈了,現在剩餘的200兩肯定得要她來出了,那可是她每年的一半收入啊,她想想心疼得要死。
但也無奈道:“那我出餘下的200兩。”
待商議完畢,邢夫人便起身悻悻地離開。
待走到了屋外,她又轉過身來說道:“家都管成了這個樣子了還好意思管家,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呸!”
說畢,邢夫人朝著王夫人的屋子裡啐了一口四五十年的老濃痰,然後又憤憤轉身離去了。
“你……”
王夫人見此,直接氣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準備跑過去要和邢夫人理論。
旁邊的鳳姐見此趕忙把她拉住,道:“太太,別去跟這般蠢人計較!”
王夫人直接氣得發昏,倒頭後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捂著心口說不出話來。
李紈和鳳姐見狀,立馬叫人去請大夫來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