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放了下來。
“再見。”
少男少女沐浴著傍晚時分的天光,相對而立的模樣意外的和諧。
也意外的刺眼。
宋淥柏垂眸看一眼腕錶,估計著宋延辭抵達這裡的大概時間,然後握住方向盤調轉車頭,面無表情地驅車離開。
這幾天來她沒有主動給他打過一個電話,看來是不會反悔了。
他一路開車回到家,然後徑直走進書房。
長指在書架上輕輕劃過,最後停在一本厚厚的金融類書籍前。他停頓半晌,抬手將它抽了出來。
書到了手上後就驀地從中間分開,粉紅色的信封孤零零地佇立。
宋淥柏抽出信封,將書隨手扔到一邊。
信封和內裡的信紙都很平整,只有信封背面沾染著一點不太明顯的塵土痕跡。他視若無睹,長指夾著信封,另一隻手將信紙展開。
【程遲同學,你好】
宋淥柏目光在“程遲”這個名字上停頓片刻,然後才繼續往下。
這封信並不長,信紙上字跡秀氣整齊,少女藏起了小小的驕傲,用含混又充滿試探的文字寫滿了當面難以說出口的喜歡。
這是一封情書。
他不是第一次看這個,當初只是略有點興趣地匆匆掃了一眼就收了起來,鬼使神差地沒有丟掉。
這是第二次看。
他冷著臉唇線緊抿,卻根本沒心情也沒耐心看完,睨了一眼落款後就板著臉裝了回去,接著手捏著信封一角懸在紙簍上方。
“先生。”林叔忽然敲了敲門。
宋淥柏手一頓,擰眉隨手將粉色信封塞進某份檔案裡,“進來。”
當初這封信甄杳沒能遞出去,那後來呢?
後來她是重新寫了一封,還是親口對這個叫程遲的人說“我喜歡你”?
現在,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
宋延辭特意開車回潯城來接人。
“雲城那邊我安排了一間公寓,裡面不必要的傢俱和陳設我都讓人撤掉了。你的臥室有單獨的浴室和衣帽間,我也讓人儘量做了調整。平時我不在的時候會有傭人陪著你,不用擔心。”
甄杳坐在副駕上,面對二哥溫柔又體貼的叮囑和解釋只能小雞啄米似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