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未改變主意,讓她實在是弄不懂。
“為什麼?”
衛烜的腦子開始昏沉起來,思維有些渾沌,聽到阿菀的聲音時,反應也比平時慢了半拍,疑惑地看她,喃喃地道:“什麼為什麼?”
阿菀見他顯然病得糊塗了,又將話重複了一遍,“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是第一個敢打我的人……”也是他上輩子求而不得的人,沒有她,這個世界有什麼意義?
阿菀:“……”
她幾時打他了?這真的不是他在報復她麼?
等衛烜終於睡下,阿菀吁了口氣,給他掖了掖被子,起身離開。
正堂裡,瑞王仍在不遺餘力地勸說著康儀長公主,話裡話外都在表明,等阿菀及笄時瑞王府便迎她過門。康儀長公主在這等流氓的攻勢下,已經維持不住溫柔的表情,幾乎想要噴死他了。
於是在見到阿菀過來時,康儀長公主也不想去見衛烜了,攜著阿菀起身離開。
“康儀記得考慮下為兄的建議啊。”瑞王送她們離開時,仍不忘說上一句。
康儀長公主腳下一個踉蹌,回頭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聲音道:“皇兄的意思妹妹明白了,妹妹會考慮的。”當然,考慮了不代表接受。
康儀長公主帶著不愉快的心情回小青山的莊子,正巧駙馬羅曄回來了,見妻子神色不愉,不禁詫異地道:“這是怎麼了?你們不是去看望烜兒了麼?難道烜兒病情嚴重?”說到這裡,他也有些緊張。
康儀長公主端著丫鬟呈上來的涼茶喝了口壓下那股不愉快,抿嘴氣道:“七皇兄竟然想讓阿菀及笄時就過門,哪有這等美事?”
羅曄聽罷,馬上和妻子同仇敵愾,“阿媛說得對,天下間哪有這般美的事情?咱們家的女兒,自然是要多留上幾年的。嗯,就像孟家的孩子一樣,姑娘未及十七不出閣。”對康平長公主定下的規矩,羅曄是萬分支援的。
康儀長公主臉上方有些笑意,將木木地坐在旁邊的阿菀摟到懷裡揉了下,對她道:“這事不急,孃親還想留你幾年……”說到這裡,不禁有些心酸,好不容易養得這般大的女兒,遲早卻要是別人家的,真是捨不得。
阿菀嘴角抽搐了下,很想說點什麼,但是見兩人都一副不捨的模樣,頓時無語之極。
她才十四歲好不好?這種時候就想著她嫁不嫁的,真是太那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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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康儀長公主帶著阿菀離開,瑞王叫來長子身邊伺候的人,詢問了下,得知他已經被壽安郡主勸說喝藥睡下,不禁笑罵道:“這小子果然是欠教訓!”
稍晚一些,得知衛烜醒來後,瑞王親自去看他。
瑞王到時,衛烜正坐在床上一臉嫌棄地喝藥。
休息了幾個時辰,衛烜的高燒已退,臉色卻十分蒼白,嘴唇的色澤也淡得近無色,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樣,唯有一雙眼睛深沉黝黑得可怕。
瑞王看到這樣的長子,心情不禁有些複雜,實在是不明白他如何變成這樣子。在他的預期中,衛烜只需要當個橫行京城的紈絝子弟,受著瑞王府的恩澤,一輩子平平安安地渡過就行了,如此雖然平凡無能卻能保他一輩子平安,而不是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遠比當一個紈絝子弟更危險。
那些事情,摻和得越多,越是難抽身。
這小子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幹什麼?
“我自然明白。”衛烜平靜地看著他,一雙眼睛亮得懾人,冷笑道:“父王莫不是以為,夾著尾巴過一輩子就沒事了?那些皇子長大了,個個都有自己的心思,蔫能放過瑞王府?只要兒子是瑞王世子的一日,便不能安生。”
帝王的寵愛是一把雙刃劍,握住它便放不下。
瑞王語塞,半晌說道:“皇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