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生病了,心裡不禁有些急,略加快了步伐,往內室行去。
剛到門口,丫鬟為她撩開簾子時,便見到裡頭衛焯趴在床前,在那裡哥哥長哥哥短地叫著,而床上躺著的人背對著他。就在阿菀邁步進去時,突然床上的人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對著床邊的小正太怒道:“再聒噪地叫哥哥,就將你丟去喂池裡的鯉魚。”
衛焯縮了下腦袋,嘟嚷道:“焯兒比池裡的鯉魚大好多,它們啃不動的。”
“剁碎了它們就能啃動了。”臉蛋透著不正常紅暈的少年陰測測地說。
“……”
見小正太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少年得意地笑了,只是在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阿菀時,臉上陰狠的笑容頓時僵硬住,忙想要切換成陽光開朗的笑容,可是一個不小心,變成了一種扭曲的古怪表情。
路平有些慘不忍睹地低下頭,默默地後退一些,生怕主子回過神後,要將他剁碎了丟池裡喂鯉魚。
阿菀目光平靜地掃過那一大一小,最後沉沉地對上面容陰狠的少年,嘴角動了動,最後只道:“既然生病了,為何不喝藥?”
衛烜僵硬地看著她,下意識地道:“喝藥不頂事兒,捂一下出身汗就好了……”
“胡說!”阿菀走過去,摸了摸衛焯的腦袋,讓路平將小傢伙帶出去,自己坐到了床邊的繡墩上,對他道:“說吧,你到底搞什麼?”
衛烜仔細看她,見她面上並無懼意,但是神色平靜得看不出其他情緒,原本應該高興的,只是對他而言,這種平靜卻是最可怕的,讓他幾乎恍惚地覺得,這幾年的一切都是做夢罷了,這才是阿菀最真實的模樣,她冷靜淡然,對他從來都是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將他當一個不熟悉泊親戚對待,並未將他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他突然伸手抓住她,將她往床上扯去,一隻手拑著她的下巴,迫著她抬頭,將自己的臉逼她,灼熱得燙人的呼吸噴拂在她臉上,笑容嗜血而殘忍:“阿菀,到底要怎麼樣你才將我放在心上?難道我就這麼不好麼?”
“……”
阿菀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動著,幾乎想要一拳揍過去,讓這熊孩子犯中二病!
她忍住氣,平靜地道:“你生病了,別胡思亂想。”距離得近了,阿菀也注意到他臉上不正常的紅暈,呼吸都熱得嚇人,也不知道這高燒到多少度了,怕是神智都要不清了罷。不過一雙眼睛卻亮得灼人。
“我沒胡思亂想,因為你總是這樣,平靜得讓人看不出你的心思,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從來不知道,更不知道你是不是將我放在心裡,我很……”最後的聲音消失在乾躁卻滾燙的唇瓣中。
唇上溫軟的觸覺,以及噴在面板上的灼熱氣息讓阿菀懵住了,定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細膩到看不到毛細孔的面板,是屬於少年人特有的乾淨無瑕。
她瞪大眼睛,凝滯了幾秒的思維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這熊孩子竟然在吻她?
“嗷!!”
正端著藥站在門口的路平聽到這聲慘叫,心中一驚,趕緊探頭往裡看去,只是當看到房裡的那一幕時,又默默地縮回了腦袋,一臉呆滯地雙手捧著藥碗,已經反應不能了。
那樣文靜又嬌弱的壽安郡主,竟然會擼起袖子打人?而且世子竟然被她擰著手來打?感覺真玄幻。
屋子裡,衛烜被阿菀掐著手腕的命脈揍了幾拳後,便反手抱住她,將她壓在身下,看著她因為發怒變得亮晶晶的雙眼,蠱惑一般又低下頭……
一隻手擋住了他的臉。
“混賬,你想將風寒傳染給我麼?難道不知道我身體很弱麼?”阿菀怒道。
衛烜:“……”身體很弱的人能揍他麼?
“還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