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雅察顏觀色,見她的動作,眼睛轉了轉,小聲地說:“世子妃放心,餘嬤嬤說了,孩子出生後,這色斑很快便會消失的,到時候好生養著,只要補足了元氣,保養好膚色,很快便能恢復過來了。”
餘嬤嬤是宮廷出身的嬤嬤,對女子的容貌肌膚的護養都有一套秘方,當初阿菀出閣時能保養出一身絲滑水嫩的肌膚,也是餘嬤嬤的功勞。
阿菀只當沒聽見,將鏡子塞到枕頭下。
果然到了稍晚時候,衛烜洗漱過後,便直接進來,坐到床對面的那張榻上。
“你這樣……不太好吧?”阿菀含蓄地道:“我現在還在坐月子,屋子裡的腥氣未散,不免有些晦氣。”她心裡對這種東西不以為然,但是總得要給他維持一下面子尊嚴,省得下人心裡看輕了他。
“沒事。”衛烜不以為意,深深地看著她,聲音又輕又柔,帶著些許詭異,“只有看著你我才放心。”
阿菀無言以對,果然這次將他嚇到了。
正房裡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康儀長公主的,在路雲叫人將榻搬進來時,康儀長公主便得了訊息了。
“公主,如此不好吧?”餘嬤嬤有些不贊同,她覺得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見到如此視規矩於無物的男人,偏偏還做得如此理直氣壯,“世子正年輕,不免有些急性,您瞧,要不要去勸一勸?”
“從小到大,他若是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你見過誰能阻止他?”康儀長公主無奈地道:“我們雖然是長輩,他面上也敬重我和駙馬,可是他一旦有了決定,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他,說得再多,他當面應了,卻不會改過來,有什麼用?”況且她也隱隱感覺到衛烜對女兒那種不太正常的感情,簡直是要命一般。
康儀長公主不想承認自己當初看岔了眼,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夫妻倆的感情還是挺好的,無論衛烜如何不正常,女兒的性子溫和包容,兩人其實也相配不過。
長輩不管,下人不敢明說,於是阿菀坐月子的其間,衛烜便理所當然地和她同居了。
臨近過年,明水城的天氣也冷得要嚴酷,狄族那邊內亂還未平,戰事不起,大家都能安心地過個冬天。
衛烜沒什麼事情做,沒有戰事的時候軍營裡自也無事,他便天天窩在府裡,盯著阿菀坐月子養身體,每天像個牢頭一樣,恪守白太醫和鬱大夫的叮囑,將阿菀看管得牢牢的。如此緊迫盯人的政策下,阿菀覺得這位世子爺經歷了這一遭,對她的掌控欲簡直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差點連她解決生理需要都親力親為了,實在是破了她的廉恥度。
想到先前自己昏睡的兩天,伺候她一應生理事情都是經他的手,阿菀就想要找面牆來撞一撞。有些時候,總得給對方留點美好的形象這感情才能長久,偏偏這位世子爺反其道而行,簡直是蛇精病得變態了。
很快便到了新年。
因阿菀還在坐月子,所以這個新年過得很簡單,有康儀長公主坐鎮,阿菀萬事不愁,府裡府外都打理得妥妥當當的。
其間朱夫人等人過來探望她,順便將趙夫人在小年時平安誕下一名千金的事情也和她說了。
“雖說是個女孩,但趙將軍也愛得跟什麼似的,洗三那日,還親自抱著出來給人瞧,雖然抱孩子的姿勢有些僵硬,可也看得出來他是用心學習過的。”朱夫人感嘆道:“聽說趙將軍前面的那位夫人給他生了三子,都由老家裡的老夫人教養著,他實在是不缺兒子了,趙夫人能生個女兒也是好的。”
朱夫人雖然與趙夫人不對付,但心裡對趙將軍家裡的事情葉門兒清,覺得以趙夫人那種天真爛漫的性子,生個女兒固然有些遺憾,卻讓趙將軍的幾個兒子放心。
阿菀聽了一耳朵,知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一般都是感嘆了一聲後便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