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烜垂下眼眸,心裡琢磨著,難道這是阿菀上輩子的說法?男子二十及冠方是成年?倒是明白她的意思了,不是嫌他那兒小,而是嫌他年紀小,更沮喪了。
阿菀看他長長的眼睫輕輕地顫著,覆住那雙如黑葡萄般漂亮的雙瞳,心肝也顫顫的,擔心他發酒瘋,到時候真的要丟臉丟到外面了。
幸好,衛烜沒有再發酒瘋,而是滾到她懷裡,將腦袋枕在她大腿上,嘟嚷道:“今天岳父幫我和你大伯吵架,岳父人真好,就和他多喝幾杯了。你出嫁後,他和岳母看起來挺孤單的,你說,是不是要找點兒事情給他們忙?”
阿菀用手指按著他的太陽穴,柔聲道:“那要看什麼事情了,可不許折騰他們。”
衛烜嘟嚷了聲,無意間瞥見她臉上溫柔之極的笑容,瞬間痴了。
☆、第 132 章
對於醉酒之人,是說不通道理的,縱使行為大膽荒謬一些,卻也無法指責太過,反而因為對著個醉鬼,眼睛瞪酸了也拿他無可奈何。
於是,初二回孃家拜年,某位世子爺借酒耍流氓一事,阿菀最終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打算今後看著他點,別再讓他喝酒耍流氓便是了,不然這流氓耍下來,連下限都快沒了,實在是太糟糕。
至於衛烜真的是喝醉酒耍流氓麼?
衛烜自然不會老實告訴阿菀,他確實如連襟莫君堂所說的,千杯海量,只因他長得好,酒意微薰時,便透過白晳的面容流露幾分酡紅,不僅更添幾分姿容秀色,看起來宛若酒醉了一般,但是神智卻是清醒的,也知道自己幹了什麼,絕不會幹出什麼喝酒誤事的事情來——例如羅曄當初便是喝酒誤事。
這種耍流氓之事,並且對著自己的妻子兼心愛的人耍,那是自有一翻趣味的,可謂是閨中夫妻情趣,並不算得上下流之舉。
所以,這是絕對不能讓阿菀知道的,不然下回就沒這種福利了。
如此,翌日衛烜清醒時,神色坦蕩,被阿菀看了許久,一臉淡然地回視,問道:“有事?”
阿菀心裡嘀咕,看他的樣子,彷彿已經酒醒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拿兒做了什麼尷尬事。或許,只是她尷尬,這廝卻是坦坦蕩蕩得很。
不過接下來也沒有時間讓她追究了,因為到了年初三,酒會多了起來,給王府遞拜帖的人家極多,而王府也要舉辦酒宴,宴請一些京中勳貴官員,還有瑞王的下屬等。做皇帝的最忌朝臣宗室間往來密切,不過每年新年之際,這種酒宴戲樂,卻是官員們唯一往來時不怕被人測目的事情,所以來捧場的很多。
除了王府自己舉辦的酒宴,他們也接到了各種請帖,瑞王妃將之篩選一翻後,留了幾家的酒宴是要去的,其中便有慶安大長公主府的酒宴。
新年就在各種酒宴中渡過,待到正月初七時,朝廷開朝。
不過未出十五元宵,亦不算是過完這個年,男人們固然開始上朝,但是對於內宅女眷們的交際並不影響,仍是每日都有各種酒宴,而且這些酒宴中,諸位勳貴夫人們皆會趁機攜帶家中那些正適齡的未出閣姑娘過來與宴,形成一種變相的相親。
當然,這群姑娘們是給那些家中有適齡未婚公子的人家的長輩們相的。
阿菀隨著瑞王妃去了幾次,也看到了許多打扮得嬌悄可人的姑娘們被家中長輩們帶來被人暗地裡評論一翻,甚至連孟妡都不可避免地被她娘給捎來了。
去年及笄的孟妡也要定親了。
孟妡好不容易應付完一群小姑娘,便趁機坐在她身邊,朝阿菀抱怨道:“天天都是吃酒戲樂,沒什麼新意,真是無聊透了,還要給那些人相看,也不知道她們看出什麼了。阿菀,我娘好像對定國公府的嫡長孫挺滿意的,我趁機見過一回,心裡不太喜歡,一個喜歡裝腔作勢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