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慢慢走過去,眸色陰晦,直直的:「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徐靳頭也沒抬, 疏懶地將?一雙長腿架在茶几上, 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挑翻著打火機蓋。
「你少?他媽跟我裝蒜。」容凌臉色更冷,「環能的專案你為什?麼要親自插手??」
「我就該讓別人欺負她, 然後袖手?旁觀?」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不讓你幫,但你完全沒必要做得這麼明顯。怎麼,讓她欠著你,好?挾恩圖報是嗎?料定了她好?性子不會?把你拒之門外?大半夜的過來找她,你覺得合適嗎?」他忍很久了,火氣一簇簇往上冒。
他為了她媽媽的事情在外面披荊斬棘,他在她面前賣巧裝好?人。
這他媽算什?麼兄弟?!
「那?你努努力,加把勁把她娶進?門。要是晚了,沒準我真能追到她。」徐靳笑容輕鬆,也不替自己辯解。
容凌的神色恢復了冷寂,盯著他,微微眯起眼睛:「老徐,你是幾個意思??在逼我嗎?」
徐靳無聲地笑一笑:「你猜。」
容凌也笑了,施施然在沙發裡挨著他坐下,有節律地敲了敲膝蓋,嘉許道:「你行。」
鍾黎烘完衣服出來了,匆匆一掃,倒無她想像中劍拔弩張的情景。
兩人肩挨著肩自然地坐在沙發裡看電視,徐靳在換臺,容凌閉目養神,氣氛挺和諧的。
至少?,表面上看挺和諧。
她心裡也鬆了口氣,對他們說:「我去給你們切水果。橙子要嗎?還是蘋果?」
「我要蘋果。」徐靳率先開口,對她一笑。
容凌卻睜開眼眸淡淡道:「我要橙子。」
鍾黎一怔。
徐靳沒好?氣地看他一眼:「算了,我無所謂。」
鍾黎都要轉身了,又聽見容凌神色淡漠地闔上眼:「那?我也無所謂。」
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在空氣之中蔓延。
鍾黎默默去了廚房切水果。
他們在客廳那?裡閒聊,但她也沒敢再聽,怕再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關門聲,是徐靳走了。
她心裡鬆一口氣,一盤水果還沒切完,果皮順著素白的指尖耷拉到垃圾桶裡。
正出神,身後忽的有股大力狠狠扣住了她的纖腰,將?她頂在檯面上。也就那?麼前傾的一刻,她手?裡的蘋果「啪嗒」一聲掉在檯面上,滾啊滾滾啊滾,一路滾到了盥洗池裡。
水聲嘩嘩不停地響,在池面上冒著一團團白花。
一隻腕骨勁瘦的大手?準確無誤地擰上水龍頭,水聲立刻停止了。
鍾黎不停跳動的心臟好?像也跳動得趨於平緩,但是那?種跳動的頻率卻越發清晰。
他伸手?解開她束髮的皮筋,一頭烏黑順滑的髮絲垂下,又信手?掬起撈到她肩側。低頭時?,他的唇有一下沒一下落在她頸側,伴著他的笑:「放鬆。」
「……癢。」鍾黎紅著臉小聲說。
這個位置,她看不見他的臉,只能感覺他溫熱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噴在她敏感的脖頸處,感受就越發清晰。腰裡倏然鬆了,又倏然勒緊,竟是被剝離滑落,鍾黎攥緊了桌臺。
窗外是無邊暗夜,雲層裡積蓄著水汽和閃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下雨。
那?顆削了一半的蘋果還滾在水池裡,因為磕碰,邊角上多?了一片暗橘色的凹陷。其實?她挺想撿起來的,有強迫症,心裡總想著這件事,可?偏偏身上動作的人不讓她去亂想。
其實?鍾黎對他算是熟悉的,但有時?候真的糾纏起來時?又很陌生?,比如他那?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