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相信他的,但實在沒有底。
「謝謝。」她掠過了這個話題,先他一步掛了電話。
不管怎麼說?,徐靳作為朋友算是仁至義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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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洋是一天後?才得知她離職的訊息的,打了電話過來,跟她聊了將近兩個小?時?,然後?決定跟她一道出來單幹。
鍾黎很是詫異,他那麼大一公司不待,要跟她出來一起從零開始。
「什麼叫從零開始。認識那樣的大人物,你怎麼不跟我說??我還用在這裡跟著老俞混?」他不知打哪兒探聽來她和?徐靳的關係,如此道。
鍾黎不太?喜歡他話語裡那種曖昧的味道:「我跟他只是朋友。」
「我知道,知道。」李海洋笑著打了個哈哈,「明白?。」
掛了電話,鍾黎心裡仍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似的。
那個月她都在忙著成立新公司的事兒,一應手續辦完,辦公點選好?已經是11月份的事兒了。好?在辦公地是現成的,只需要搬東西入駐。
徐靳的電話再次打來時?已經是12月份了。
「大小?姐,我又哪兒得罪你了,這麼不待見我?喊你吃飯不來,電話也不接。」隔著話筒,他聲?音沉沉的,帶很濃重的鼻音。
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鬱悶。
四九城裡大名鼎鼎的徐公子,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無限好文,盡在
鍾黎怔了下,不好?說?明原因,因為實在難以啟齒。
徐靳多精的人,不問了,轉而道:「那給?我開個門。」
鍾黎這才意識過來,他就在門外,怔了一下才快步過去將門開啟。
徐靳拎著一箱子螃蟹站在門口,笑望著她。他今天穿得很休閒,湖藍色寬鬆的毛衣,搭件挺潮流的牛仔褲。明明是不太?符合年齡的穿著,穿在他身上毫無?違和?感。
他抬起手指輕輕叩兩下門板:「不讓我進去?」
目光在她身上掃過。
鍾黎這才意識到自己穿的是粉色的睡衣,還帶倆兔耳朵,臃腫又幼稚。
她臉窘紅,猶豫了一下才往後?退開。
徐靳帶的兩箱子螃蟹格外大,鍾黎吃了一個已經肚子鼓鼓。抬頭望去,這人好?好?的沙發不坐,曲著一條腿坐在地板上,手裡慢條斯理剝著一隻。
電視沒什麼好?看?的,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唇邊總噙著笑意,眉宇雖是舒朗的,總感覺蒙著一層陰翳。看?久了,有些陌生。
「怎麼想到找我喝酒了?」鍾黎在他旁邊的沙發裡坐下。
他拍拍地板:「坐這兒。」
鍾黎遲疑著才坐下去。
他側目看?著她笑了,扣著手裡喝了一半的啤酒跟她的碰了一下:「自在。」眼中又有幾分戲謔,「倒是你,也真敢跟我喝。」
「啤酒不會?醉。」鍾黎說?,「而且我喝的也不多。」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和?他肩挨著肩,眉眼清澈分明,甚至和?頭頂這盞清冷的白?吊燈一樣清明,有種神聖難以侵犯的感覺。
像一抔冷水,瞬間澆滅他心裡的難耐和?火焰。
他從來不是個畏首畏尾的人,這麼多年,唯獨對?她狠不下心腸,跟魔怔了一樣。
和?容凌的關係是其次,徐靳心裡知道,更重要的是他更在意她的想法。
看?著這樣柔弱的人,其實卻有很強烈的堅持和?烈性。
不然,她當年不會?為了容凌擋那一槍。其實他有時?候有點羨慕容小?五,女人都是過眼雲煙,沒有一個人可?以為他做到這樣。
他像一個局外人,見證了她和?容凌一路走來的往昔。這座圍城,離不開,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