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給予的東西?確實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甚至只?要她站在他身邊,就天然能得?到別人的高看一等?。比如之前?去滬上參加一個慈善宴,圈裡知情的那些企業家還?會給她讓路。
「容凌,我?有?我?的底線。」
他點點頭:「有?底線挺好的,但人不能太?清高,等?你經?歷再多一點你就會知道,有?一些東西?是沒必要的,我?不想你出去吃完苦頭才知道這個道理。」
她的聲音有?點兒諷刺:「也許吧。不過,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容凌挺平靜,也不在意跟她再一次談崩:「我?知道你在心裡面罵我?,無所謂,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只?是黎黎,我?出身於這樣的家庭,沒辦法事事都順自己?心意的。別的不說,我?姥姥我?姥爺對我?多好?我?媽、我?舅還?有?西?月,都是我?至親至愛的人,我?不可能不管他們?,我?們?的禍福榮辱息息相關,有?時候不進則退,我?不可能讓他們?置身於危險中,或者被人瞧不起。」
「但你可以讓我?當情婦讓我?被人唾棄。」
「沒有?人敢唾棄你。你不覺得?你有?時候太?過在意別人的目光嗎?」
鍾黎不知道要怎麼反駁他,他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完全無法攻破。至少?,在他的認知裡她留在他身邊肯定會過得?更好,背地裡被人笑話也根本不是事兒。倒不是他不在意她,而是他覺得?那不算侮辱。在他的觀念裡,只?有?人前?的光鮮亮麗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和地位才能讓人幸福。
以他強大的心理素質,當然不會把別人的眼光和風言風語放在眼裡,可惜她不是他。
鍾黎閉上眼睛不跟他吵了,覺得?沒意義?。
他到底也不是個不懂得?迂迴的人,除了不允許她單獨外出,還?是不怎麼限制她行動的。對於身後時刻跟著尾巴的事兒,鍾黎也無可奈何?。
日子就這樣混混沌沌又過了一段時間,直到六月底她去參加一個圈內聚會,是公司裡一位影后要退圈嫁人。
鍾黎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遇楊帆。
有?段日子沒見,他清瘦了一些,人也有?些憔悴,但總體看上去精氣神還?行,笑著跟她問好。
「挺好的。」鍾黎跟他碰杯。
他現在已經?開始轉向?幕後了,做一些影視投資,也做一些公益活動,已經?開始摸到這個圈子的一些邊緣。其?實鍾黎挺羨慕他的,一直都在按照自己?的人生軌跡前?進。
「楊帆。」聊了會兒,有?人冷冷在他身後喊他。
鍾黎回頭,陸曼面無表情地靠在走廊上,身後是一副色彩斑斕的油畫,因為光線昏暗,讓她顴骨略有?些突出的面孔看著有?些陰森嚇人。
鍾黎也聽過一些她的傳聞,據說今年陸家的形勢不太?好,挺動盪,一開始家裡是不同意她跟楊帆在一起的,現在好像是鬆了口。不過她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好,人看著也很憔悴。
楊帆尷尬地跟她道了別,跟陸曼走了。
「聽說有?病呢,一直在六院那邊治著呢,還?轉了好幾?次醫院。」旁邊有?人跟她耳語,「別理她,好像誰都要搶她男朋友似的。」
「她爺爺好像過世了,家裡也不行了,她爸最近也被傳喚調查,位置也保不住了吧。」
「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唄,沒了上面的頂著,家裡這情況還?能維持多久?」唏噓嘆息,又不免夾雜幾?分幸災樂禍。
鍾黎倒沒什麼幸災樂禍的念頭,她跟陸曼其?實沒什麼恩怨交集,和楊帆也是過去式了,就算陸曼看她不順眼,她也不會跟一個病人計較。
只?是,沒想到不久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