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的長髮被血染過,貼在側臉,鮮血順著下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
他微微垂著頭,完全看不見他的臉。
死了?
親王應該沒這麼容易死吧……
「喂,還活著……」
帶起的風中有濃烈的血腥氣。
陰影籠罩而來,男人手掌撫過她後頸,拖住她的腦袋,將她按在廢墟上。
冰涼的氣息拂過側頸,鋒利的獠牙咬上細嫩的面板。
刺痛和酥麻同時傳開,花霧本能地屈膝,想要擋開他,卻被男人按下去,高大沉重的身軀將她覆在身下。
吞嚥聲從耳邊響起。
身體裡的血液急速流失。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廢墟上,纖細易折的人類少女被渾身浴血的血族按在廢墟上,血浸過少女的衣裳,模糊彼此的界限。
……
……
失去少量的血並不礙事,但是大量失血,花霧很快就感覺到眩暈感。
天空的月亮似乎都開始旋轉起來。
「白絕……可以了。」花霧咬牙:「我會死的。」
白絕似乎已經尋回一些理智,吞嚥的速度慢下來,等他徹底停下,冰冷的舌掃過面板,小狗一般來回地舔過。
花霧身體微微發顫,有一種奇怪又說不上來的感覺。
「咳咳……」
白絕鬆開她,半跪在旁邊捂著胸口咳嗽。
「噗……」
白絕一口血吐出來。
鮮紅的血液,此時呈暗紅色。
白絕抬手擦掉嘴角的血,喘息兩下,緩慢抬頭。
暗金色的瞳眸裡映出天空的月,和臉色慘白虛弱的少女。
「滿意了?」他問。
「我救了你。」花霧平靜道。
白絕垂下眼,好一會兒執起少女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下,又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
像祈求主人垂憐的惡獸。
又像即將攀附上人類少女的毒蛇。
他跪在花霧腳邊,維持那個姿勢,許久沒有說話。
遠處有聲音傳來。
有人來了。
白絕起身,彎腰抱起花霧,幾個縱躍消失在夜色裡。
他們沒有看見,躺在地上的許素,胸口漸漸有了起伏。
……
……
某個廢墟城市。
白絕站在乾淨的浴室中,染血的衣裳落在地上,被水一衝,瞬間變成血紅色。
沖乾淨身上的血,白絕走出淋浴間,抬手抹開鏡面上的霧氣。
他看著鏡子裡的那具沒有任何傷痕的軀體。
白絕拽過旁邊的浴袍,套在身上。
霧氣重新將鏡面封上。
白絕抬手,指尖劃破手心,握緊。
暗紅色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瓷白的洗手盆裡,如盛開的血色之花,絢爛奪目,卻透著腐敗糜爛的氣息。
他撐著檯面,如同呼吸不暢即將窒息的病人,以一種瀕臨死亡的頻率喘息。
手掌撐住的檯面,血跡越來越多,滿目的暗紅。
……
……
白絕從浴室出來,手上不見任何傷口。
他走向房間的大床,站在床尾凝視床上熟睡的人類少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繞過床尾,走向旁邊的衣櫃,從裡面拿出一件乾淨的衣裳。
白絕回到床邊,坐在少女身邊,伸手解開她衣裳第一顆紐扣。
染血的衣服被脫下,白絕幫她換上乾淨的衣服。
白絕掀開被子,躺了上去,從後面擁住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