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後悔之後,又想到紀之前送來的青堂先生畫作。
一幅科舉百態圖已經夠好了。
去年送來的滇州景緻圖更是絕佳。
他真的想讓紀大人幫忙引薦啊。
如果紀元聽到這話,肯定會覺得奇怪。
他以為憑藉董老爺的聰明,已經知道畫作出自誰的手。
當時為了幫程家,他沒顧得上那麼多。
畢竟這事稍微想想,就知道前因後果了。
但事實上,如果沒有意外,董老爺確實能猜出來。
偏偏是有意外的。
這個意外,在紀元被邀去賞畫的時候發現的。
紀元一行,正月十二到的武新城,當天便送了拜帖。
正月十三被董家請去吃飯。
正月十四一大早,武新城知府,學政,便請他去賞畫了。
說是偶得一佳作,那佳作畫師還是紀元的同鄉,肯定要請他去看看。
佳作。
畫師。
同鄉?
紀元腦袋裡閃過幾個名字,建孟府的東市第一街有書畫競技臺,確實培養不少好手。
可誰會跑這麼遠?
紀元雖然知道,知道武新府陳知府跟王學政只是找個藉口見他,但心裡到底會好奇。
說不定自己還認識?
到了陳知府家中時,時候還早,王學政還未過來。
陳知府打量紀元一番,心裡感慨萬分。
聽說他剛過了十八生辰,翻過年,也不過十九,已經官居從四品。
自己今年四十多,也不過正四而已。
本以為紀狀元被派到寧安州那種地方,以後再無前途。
誰能想到,他還有今日。
更別說,那都是靠他一點點打拼出來。
紀元見過陳知府,還笑著道:“不知道是建孟府哪位畫師,竟然也來了滇州府。”
說到這件事,陳知府打起精神,神神秘秘道:“他的名字,你定然聽說過。”
名氣這樣大?
陳知府又道:“他拍賣的畫作,可是拍出你們那的最高價!”
最高價?
紀元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身後的小吏柴烽好奇,還道:“我們紀大人平日也畫畫,難道比我們紀大人還好?”
陳知府只當紀元手下在開玩笑,反而又看看身板極寬的鄔人豪。
這建孟府的人都怎麼長的,有的身板高,有的那麼聰明,還有個畫畫那樣好的人!
鄔人豪對此其實並不瞭解,他甚至不是建孟府人士。
但他到底從建孟府考出來,平時並不辯解。
可要他說出名字,他真的不知道啊。
陳知府賣夠關子,絲毫沒發現,紀元的嘴角都僵硬了。
“青堂!”
“是青堂先生!”
“他這兩年出售不少畫作!每幅畫都技藝超群!”
“本官有幸得來一幅,今日一同看看吧。”
“只是他太過神秘,從不現身。”
“哎,若他知道同鄉紀狀元在這,或許會賞光?”
會賞光?
想什麼呢!
自己在這,他才不敢出現。
紀元怎麼不知道,他近些年還賣畫了?
紀元從九歲十歲,跟著房老夫子學字學畫。
平日雖忙,卻也未曾落下,就像他讀書的時候那般,畫畫有時候是他放空自己的解壓工具。
但至今為止,他只賣過那幅《科舉百態圖》。
後面的《滇州景緻圖》,則是送給董家,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