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變化的開端,是從李懷仁換專業開始的,他似乎改變了工業救國的想法。
他說:“中國缺的從來不是技術,而是在慢慢冷卻的熱血,是面對國家危難卻視而不見的麻木,我不學機械了,冰冷的機器不會是救國的唯一道路。”
“那你打算怎麼做?”許明鑫對李懷仁的話有些不以為然,“懷仁,我們的力量太渺小了,
是改變不了註定要發生的事情的。中國地大物博,可是國力積弱,這樣的情況就猶如小兒手捧重金於鬧市,被搶被奪是早晚的事,你何必太過執著。”
“阿柳,話不能這麼說,如果每個人都說大勢已去,而就此袖手旁觀,那我們的祖國真的就完了。”李懷仁不贊同地說,“我雖只有一個人,但還是想盡我的綿薄之力。”
許柳沉吟了片刻,拉起李懷仁的袖子說道:“懷仁,我們出國吧!我母親之前有和我提過,能弄到出國船票,我們走吧!”
李懷仁幾乎是瞬間一把甩了許柳的手,認識這麼多年第一次語氣嚴厲地對他說道:“你要去國外,是你自己的選擇,但是我不會走的,這裡有我的家,我的親人,我走了他們怎麼辦?
如果都像你這樣走了,這個國家怎麼辦?即使你去了過了國外,這裡的一切都沒有了,還有什麼意義!我李懷仁——寧死不做亡國奴!”
許柳看他這麼激動,一時竟不知如何接話。
反倒是李懷仁在心情平復後,往日的靦腆性子又佔據了上峰,可是又感覺自己說的做的都沒有錯,隨即又說道:“我今天不想再和爭辯什麼,我先回去了。
如果你要出國,提早和我說一聲,我到碼頭送你,但是我是不會走的。”
徐柳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李懷仁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然後有些鬱悶地回了家。
“今天沒有去李家嗎?這麼早回來。”柳月秀看著自己兒子垂頭喪氣的樣子,篤定道,“你這是怎麼了?和李家孩子吵架啦!”
“沒有。”許柳立馬否認。
“呵呵,你老孃我能掐會算,看你這樣子,肯定是和他吵架了。”柳月秀輕嗤道,“是不是前幾天,我和你說的出國的事情,你去和他說了,你想帶他走,他不願意!”
許柳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母親。
柳月眉這會兒看都沒看自己兒子一眼,只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緩緩地說道:“你去找我手下的人打聽船票的價格,還說什麼幫別人問的,你以為他就不會告訴我嗎?
別說現在我船票還沒買,就算買了,現在的價格是一天一個樣,根本沒有確切價格。
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李家那個孩子看著是好的,但是他太書生意氣了,他總想著要救國,怎麼救,就他那小身板,給他一把槍,他都不敢殺人。
老李也真是的,就一個兒子還同意他去什麼機械,真是慣孩子沒邊了。”
“媽,你不能這樣說懷仁,他是個有大理想的人,想報國他沒有錯。”許柳反駁道。
柳月眉不屑地說:“這世道,想報國就是找死。政府都不作為,就你們這些個小年輕,能做什麼。
我警告你,你平時怎麼鬧我不管,你要學機械我也讓你學,但是真到了要走的那天,你不走我可是要走的。”
“媽,你怎麼這樣,你......”許柳剛想再解釋解釋,卻看見柳月秀抬手讓他別說話。
然後柳月秀讓許柳跟著自己進了書房,鎖上房門以後,她才開口道:“阿柳,我是你媽媽,你是什麼心思,我比你清楚。
我活了這把年紀,見過的知道的要比你多得多,你和李家孩子之間是個什麼情況,或許你自己都沒有發現,
但是我今天就和你說清楚,在國內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