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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看著嚇人,其實都不怎麼疼。”
“瞎說。”
溫書瑜篤定語氣,“真的!”
“秦栩還跟在後面。”走出樹林時,宋葭檸忽然低聲道。
溫書瑜一愣,正要轉過身詢問,抬眼時動作卻忽然頓住。
路邊停著一輛車,提著藥箱的醫生剛剛趕到,有工作人員開啟車門後又準備過來扶她。
另一輛黑色轎車淹沒在夜色裡,那人側對著她,半靠著車身,支著長腿站在那兒,路旁暖色的路燈光暈氤氳而下,滑落過他的發頂、鼻樑與肩膀。
他漠然地望著某個方向,唇間含著一支香菸,不知在想什麼。
火星明明滅滅,煙霧繚繞。
幾乎是一眼,溫書瑜就認了出來。
是他。
心跳毫無預兆地加速。
“書瑜?”宋葭檸疑惑。
溫書瑜一把攥住好友的手臂,聲音裡藏著難以置信、僵硬和緊張:“葭檸……”
話剛起頭,他就有所察覺似地側頭望過來——或者說只是漫無目的、隨意地一瞥。
緊接著他目光一頓,眯了眯眼,視線聚焦。
這時有工作人員匆匆跑到他身側,低聲說話的期間還轉頭看了她一眼。
溫書瑜一顆心擰緊。
他邊聽別人說話邊盯著她,抬起右手用手指夾住煙,又以指節蹭了蹭太陽穴。
似笑非笑的神情有點懶散的痞。
她移不開目光,臉一點點發燙。
“書瑜,那是誰?”
“是……”溫書瑜張了張嘴,沒能說下去。
因為男人抬腳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包裹在他周身的昏暗夜色向後退去,深刻的眉眼與襯衣褶皺之上不斷流淌過變換的光影。
男人在幾步外停下。
溫書瑜目光躲閃,不敢看對方的臉,視野中一晃而過他鬆散的領口與未束緊的領帶。
驀地,她聽見他低低地哼笑一聲。
“挺厲害?”他說。
然而這樣的語氣,顯然不是真的誇獎。
溫書瑜低著頭一個字也沒說,只覺得丟臉。她是想偶遇他,但絕對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梁宴辛低眸睨著面前的少女。
柔順的披肩發沾著枯葉,衣服上都是灰塵和溼泥的痕跡,裸露在外的面板上有好幾處發紅還凝著血珠的擦傷,和白皙乾淨的膚色一對比看著觸目驚心。
至於腳踝倒是沒他預想的嚴重。
他聽到訊息時原本正在處理一樁棘手的生意,想到了寵女如命的溫躍和那兩個姓溫的妹控一時頭疼,只能親自趕來。
今天下午溫朗逸一通電話託他關照,說到最後還好心“提醒”他車還在溫治爾手裡。
梁宴辛抬手將煙遞進嘴裡咬著吸了一口,勉強把脾氣壓了壓,“還有沒有其他受傷的人。”
“沒了。”
“就你一個?”
“……就我一個。”溫書瑜低聲道。
秦栩皺了皺眉。
看上去這男人和溫書瑜是認識的,可是臉上卻半點看不出關心,語氣也不冷不熱。
看著溫書瑜怕成那樣,他心裡有點不舒服,忍不住開口:“還是別耽擱時間,先去處理傷口吧,其他的比起這個都不重要。”
梁宴辛“呵”地笑了聲,眯著眼打量瘦高的少年,“你們一起的?”
“沒錯。”
“誰提議到這兒來?”
秦栩臉色僵了僵,“是我。”
“出事的時候,你人呢?”
“……就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