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瓶身上,酒液的色澤透過透明玻璃緩緩在視野中流淌開。
“我們就不繼續打擾了,幾位慢用。”說完,送酒進來的三人微微一俯身後轉身離開,踏出公寓後回身輕輕關上了門。
曲芸周看著箱子裡的酒驀地笑了,“怎麼,你男人這是準備收買我們?”
箱子裡的酒就沒有便宜常見的,一看就都是私人酒窖裡的藏品,好幾瓶甚至只能在拍賣會上見到,算是有錢也難買到,可遇而不可求。
結果對方一出手就是一箱。
“你男人”三個字讓溫書瑜臉驀地一熱,整個人像被燙了似地坐立難安,又害羞又有種隱秘的滿足感。
她眼觀鼻鼻觀心地坐著不說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
“佚園又是什麼意思?”宋葭檸略一思索,扭頭眯著眼看她,“眠眠,我怎麼記得,你上個月在國內說被邀請去馬場玩兒來著。如果我沒記錯,那個馬場就在佚園吧?”
曲芸周別有深意地“哦”了一聲,“真夠巧的啊。”
“只是因為他有個酒窖在佚園而已。”溫書瑜心虛道,沒忍住又補充,“不過那個酒窖真的好大啊,裡面有好多藏品,比我哥他們的——”
“打住!”宋葭檸險些跟著她的話想入非非,這會回過神氣得牙癢癢,“這就要幫著他一起賄賂我們了?”
“沒有。”溫書瑜目光真摯地搖了搖頭。
宋葭檸忽然有了種友軍已經徹底叛變的危機感。她沒忍住又看一眼裝著酒的箱子,接著一彎腰把箱蓋重新蓋好,哼道:“想用這個就收買我們,做夢。”
“沒錯。”曲芸週一臉坦然,“送上門的酒不喝白不喝,但該問的還是得問。現在,溫同學,你可以開始你的陳述了。”
“對,說吧!”宋葭檸重新在她身邊坐下,點頭附和。
見狀,溫書瑜小心剋制著笑意,不讓唇角翹起來。
她輕輕撥出一口氣,磕磕絆絆地從頭開始講起,只不過有些細節實在有點難以啟齒,所以被她給含糊帶過了。
“……後來我突然跑回英國其實也是為了能好好冷靜一下,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但是一週後他突然追來了,然後……然後還算坦誠地談了談,那之後就成現在這樣了。”
說到後面,她聲音慢慢低了下去,自動省略了大部分細節。
“就這樣?!”
“就……這樣。”
“你就這麼被他給拐跑了?”宋葭檸驀地站起身,“眠眠,你也太容易哄了吧!”
“其實……我覺得我已經堅持很久了啊。”溫書瑜委委屈屈道,“我本來是要好好冷靜的,可是他一聲不響直接跟著跑來英國了,根本都不給我這個機會。”
曲芸周搖了搖頭,無奈笑道:“梁宴辛是什麼人啊,能傻到讓你冷靜了再過來?他就是故意趁你昏了頭意志不堅定的時候這麼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