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瑋良肌無力的手臂狠狠撞擊床護欄,企圖引起他人注意,奈何重症監護室內沒有其他能回應的人,他抨擊聲,完全被隔壁牆吞沒。
溫辭不緊不慢地為他掖被角,繼而擒住他的手臂,五指收緊,疼得溫瑋良眼泛淚花。
溫瑋良嘴巴張合,似乎在求饒,但又發不出聲,看上去特別可憐。
溫辭清雋冷意的眉眼漸漸蹙起,指節力道不減反增,溫瑋良幾近暈厥。
數十秒後,溫辭鬆開手。
溫瑋良忌憚地望向他,眼神恐懼,心中又氣又恨。
當初就該讓這賤種跟那女人一起死,不該貪圖他那張臉,想以此獲利,現在來看,這賤種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千防萬防,也沒防住他這一手,這賤種居然敢給他下毒!
怪他明白得太晚,怪他反應太慢。
溫瑋良反手去夠病床頭的呼叫鈴,想按響鈴聲,引起注意。
陡然間,他手被切住。
喀嚓。
細微的輕響,腕骨長時間沒有活動,被輕易地扭斷。
溫瑋良眼圈一黑,疼暈過去。
溫辭面無表情睇他一眼,將手移向呼吸機口罩,滿目陰霾。
即將摘離透明口罩的一瞬間。
他眼前倏然浮現一張蒼白秀麗的臉,笑靨明艷,令人怦然心動。
手突兀地停住。
私立醫院。
季應閒到醫院時,已近凌晨兩點。
他沒有上樓,只在樓下望著秦寧病房的窗戶。
窗戶無燈,夜風習習。
住院樓下的綠林沙沙隨風響,樹影搖曳,蟲鳴陣陣。
他那顆飄忽不定的心,也在這一刻安定下來,彷彿找到所屬地。
季應閒低聲笑了聲,繼而轉身。
劉助理疑惑問:「季總,不上去看看秦先生麼?」
季應閒道:「太晚了,不打擾他休息,明早再過來看他,你在醫院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辦妥後你就回去休息吧。」
劉助理點頭,「好。」
他心說,真是有情飲水飽,季總連夜坐飛機回來,不停歇地開車到這裡,只為看一眼秦先生的臥室窗戶。
單身狗劉助理表示,季總是什麼24k純情少男,現在上樓和秦先生一起睏覺不香麼?
當然。
他也只是打工人,得聽老闆安排。
劉助理為季應閒在醫院附近的星級酒店開了一間豪華套房,充作臨時休息地。
他安頓好後,就開車回自己家。
季應閒透過窗戶,看向私立醫院,恰巧能見到住院大樓的側邊,他心情頗好,高興入眠。
然而次日清晨,季總救笑不出來了。
汪海將季應閒攔在門外,為難的看著他,真不是他不讓進,主要是秦先生不讓進啊。
季應閒冷冷睞向客廳中的清俊青年,眉眼冷厲。
「他哪?他怎麼回事?」
季應閒指著坐在沙發的溫辭,眸中燒著烈火,像要將汪海盯出兩個洞。
汪海有苦難言,他動了動嘴,說:「季總,溫先生是秦先生請進去的。」
季應閒氣得心痛。
把他攔在門外,偏偏讓溫辭單獨進去!
溫辭憑什麼?
他什麼身份,跟秦寧什麼關係?
季總要氣炸了。
汪海被他怒目瞪著,壓力頗大,心底莫名共情劉助理,這簡直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老劉不容啊。
遠在家中休假的劉助理打了個噴嚏。
劉助理:「?」
季總在門口生悶氣。
這時,秦寧從臥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