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見溪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那表情彷彿在說「你還有這麼好心的時候」。
他眼神中透著濃重的懷疑。
季應閒好整以暇地捋平袖緣,「有任何疑問,你可以問劉勛。」
沈見溪將信將疑,「那我問問他。」
季應閒說:「你的老師也知道這件事,他沒告訴你?」
沈見溪搖頭。
季應閒慢條斯理站起,整理筆挺西服,慢步到辦公桌前,整理桌面檔案,無聲下逐客令。
沈見溪原地站了幾秒,雲裡霧裡地走出門。
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說不上來。
沈見溪離開後,季應閒忙碌一陣,用內線電話叫來劉助理。
他從電腦前抬眸,說:「找人查查雙秦公司那個李坦。」
劉助理點頭,「好的,我稍後去辦。」
劉助理正要出去,季應閒又喊住他。
「等等。」
劉助理:「?」
季應閒輕咳一聲,說:「你再去定幾件跟我那件羊絨大衣款式一樣的外套,顏色選清淺的,杏色或淺白都行,尺碼,比我的小兩個尺寸,衣擺再短一些。」
劉助理問:「做好後,直接送到秦先生那裡麼?」
季應閒轉眸盯著劉助理。
劉助理目光坦蕩,卻有種看穿人的即視感。
季應閒莫名有些羞惱,下意識駁回去。
「誰說給他穿,我自己穿不行?」
劉助理:「……」
行行行,你穿得上算我輸。
醫院外。
街道旁的停車位。
李展被一拳擊中太陽穴,登時眼冒金星,視線陣陣發黑。
他受慣性使然,整個人往後仰,手肘力道鬆弛下來。
林護士趁機掰開他的手臂,飛快跳下副駕駛。
她抬頭對上汪海剛毅的臉龐,鼻頭酸脹,眼圈一下就紅了。
汪海目瞪口呆,這怎麼一聲不吭就開始哭。
他最拿女人哭沒轍了。
汪海慌亂地擺著手,想安慰,又不敢碰她,手臂動來動去,最後笨拙地摸出一包餐巾紙。
「你、你別哭啊。」
他很不擅長安慰人,更不擅長安慰哭泣的女人。
林護士接過紙巾,擦著眼角,一想起幾秒前遭遇的事,淚如泉湧。
「汪海,真的很謝謝你,剛才快嚇死我了。」
汪海看了眼帕薩特,車窗內的男人正扶額亂罵。
他問:「那個人……是?」
林護士抹著眼淚,有些哽咽,沒立刻回答。
汪海以為她不願說,也沒追問。
林護士抽噎著抹淚,好一會兒,紅著眼說:「他是我老公。」
汪海一愣,表情有點複雜。
林護士也料到旁人會是這個反應,她結婚沒兩周,新婚丈夫就對她拳腳相向,任誰聽了都是這種表情。
「他一個男人動手打你?」
汪海忽然拔高音量道。
林護士抬眸,隔了層朦朧淚光,看著高大魁梧的汪海。
汪海面容嚴峻,「他好意思麼!」
他非常氣憤,顯然很看不慣打女人的男人。
這時,回過勁兒來的李展開門下車,車門發出嗙地響音,動靜很大。
汪海和林護士不約而同望過去。
李展看兩人並肩而立,又靠得很近,臉色驟變,罵了聲「女表子」。
林護士被羞辱,臉一白,氣道:「你閉嘴!」
李展瞪著倆人,「我罵你女表子怎麼了,艹,你擋著我的面跟別人親親我我?林菲,你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