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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葉輕曾經想象過很多種她和楚佚舟的結局。
她和楚佚舟青梅竹馬二十餘載。
她想過他們可能一直是彼此熟悉的青梅竹馬。
她也想過他們以後走上不同的道路,漸行漸遠。
她甚至想過他們因為某件事大吵一架,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她唯獨沒有想過有一天,楚佚舟會在這樣普通尋常的一天——
悶聲幹大事。
楚佚舟這一跪把程葉輕著實嚇了一跳。
程葉輕呼吸一滯,垂眸看著單膝跪在她床邊的男人,漂亮的茶色眼眸瞬間睜大,
“你要幹嘛?”
楚佚舟在她難以置信的目光下,面不改色地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隻白色戒指盒。
他將戒指盒盛在手心,徐徐撩眼望向床上的女人。
狹長漆黑的眼眸裡滿是洶湧的情感。
他緩緩啟唇:“今天,我想向你討個名分。”
討個名分?
程葉輕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目光落在他手裡那隻戒指盒時,俱是一顫。
“……我需要給你什麼名分?”
楚佚舟低頭勾唇輕哼,促狹灼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難道你不打算對我負責嗎?”
在他意味深長的眼神暗示下,程葉輕更不解了。
“我又沒對你怎麼樣……”
楚佚舟打斷她的話:“今天上午我去了小時候住的大院一趟。”
“我把銀杏樹下埋的那個玻璃罐子挖出來了。”
那隻玻璃罐子是她和楚佚舟小時候一起埋的。
“小時候覺得二十五歲真遙遠,遠到感覺承諾說出口都不用多想,”
楚佚舟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薄唇微勾,問她,“你還記得埋的是什麼吧?”
聞言,程葉輕放在被子上的手情不自禁抓了抓被角。
她記得。
楚佚舟從西裝另一個口袋裡拿出一張星星背景的卡紙。
卡紙微溼半皺,寫滿青蔥稚嫩的文字,也能一眼看出儲存時間很長。
那是他們五歲時玩過家家一起寫的。
那一年他們的圈子很小,生活裡也還沒有楚佚嶼出現。
這麼多年,一直塵封在不見天日的地下。
直到今天,又被楚佚舟挖出來得以窺見天日。
楚佚舟單手將折得方方正正的紙片展開,不疾不徐地放在她面前的被單上,聲音沉冽清晰,
“要是程葉輕和楚佚舟到二十五歲都還沒結婚,他們就在一起結婚。”
程葉輕順著他的動作看向那張卡紙——
年幼的他們,字跡歪歪扭扭,連“結婚”二字還是用的拼音。
“現在我們都二十五歲以上了,都沒結婚。”
程葉輕聽出楚佚舟的意思,下意識反駁:“那都是小時候的玩笑了啊,誰還把過家家時
的話當真啊?”、
“我當真了。”楚佚舟毫不猶豫。
而且一直記在心裡。
“……”
楚佚舟眉眼冷峭,擲地有聲,猶如宣誓,
“我楚佚舟今天二十六,沒談過戀愛,沒結過婚,初吻在,初/夜在。以前有個喜歡的物件,現在有個想結婚的物件。”
程葉輕聽著他的獨白,心跳倏然加速,不自覺地想避開他炙熱的目光。
楚佚舟動作熟練開啟戒指盒,波光粼粼的絨布中央鑲嵌著一枚粉鑽戒指,碩大的鑽石璀璨奪目,在明媚陽光的照射下折射著火彩。
他取出戒指,捏在食指和中指之間,舉至她面前。
墨色深邃的眼裡絲毫不掩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