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肩上的西裝,想到不久前還在別人肩上,頓覺一陣膈應。
曾經的雪原白在這一刻看上去灰暗了許多。
她嘲弄地笑:“怎麼以前覺得很驚豔,現在看起來這麼黯淡呢?”
“什麼?”楚佚嶼話音剛落,程葉輕的手輕輕拂開領口,西裝便從一側肩頭滑落。
他伸手想接住已經來不及。
白色西裝落地的瞬間,道路上揚起的塵迅速沾在上面,瞬間變得灰塵斑駁。
一件獨一無二的高定手工西裝,就這樣終結在定製它的人手裡。
楚佚嶼沒想過她會親手扔了西裝,眸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怒氣。
他還未開口,身後喧鬧的街道上便突兀地響起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響。
聲音由遠及近,巨大沉悶的引擎聲向路人昭示著它的到來,賓客與侍者紛紛為其讓道。
一輛極其囂張肆意的黑紅布
() 加迪凱龍如沉寂已久的野獸兇悍出籠,張揚犀利的火焰紅車身疾馳而過。
引擎聲似暗夜裡上古神獸的咆哮,狂野馳騁,將同向行駛的車都遠甩後面。
炸街的轟鳴聲讓心裡憋著火的程葉輕都沒忍住偏頭看過去。
楚佚嶼也眯起眼睛看向這位囂張的主。
伴隨著似乎要衝破耳膜的引擎聲,以及剎車時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在市區內囂張撒野的布加迪chrion最終穩穩停在路邊。
車剛停穩,半黑半紅的車門便被人從裡面推開。
先是一隻穿著漆黑鋥亮皮鞋的腳利落落地,而後一雙修長有力的腿從車裡邁出來。
男人黑色襯衫長褲,襯衫紐扣解了兩粒,手裡隨意地提著與之配套的高階西裝,身形挺拔落拓。
當他看到程葉輕泛紅的眼角時,男人眼神驀地一沉,隨即手下用力,將車門砰地甩上。
巨大的關門聲也昭示著主人暴躁的心情。
男人下頜緊繃,輪廓桀驁又凜冽,迎著程葉輕難以置信的眼神,提步朝她走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抵達程葉輕面前的最後一步,他精準地將腳落在了地上那件白色的西裝上。
又幾乎是碾著那件西裝,站到程葉輕身側與她“共戰線”。
從他出現,程葉輕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動作不算溫柔地將提在手上的黑色西裝披在程葉輕裸露的肩膀上,強勢將女人攬回自己懷裡。
隨即姿態散漫地抄著兜,輕傲的眼神轉而睥睨著楚佚嶼。
循著楚佚嶼眉峰蹙起,望向他腳下的目光,楚佚舟也斂眉垂首。
似是才發現那件西裝的存在,吊兒郎當地挑了下眉,語調輕慢,摻著笑意道歉,
“不好意思啊,沒注意腳下,不小心踩到了。”
“這踩著還挺爽的。”
說完又俯身曖昧地往程葉輕臉旁湊了湊,聲音很是放浪不羈:
“沒打錯,走不走啊,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