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極今天如何了?”阿菀抱過兒子,先親了下兒子嫩嫩的小臉,見他咧開嘴對自己笑,心頭馬上歡喜起來。
長極是個脾氣極好的孩子,阿菀覺得一定是遺傳到了自己的好性子,這樣才好,若是像他爹,那就是個炮炭脾氣,以後同樣是個熊孩子,那才難管教。若是家裡有兩個性子暴躁又倔強的父子,阿菀都要擔心家裡時時要鬧革命了。
所以,她很高興長極的脾氣像她,極少會有哭鬧,最多隻是餓了尿了時哼哼兩聲便罷了。
阿菀詢問奶孃兒子今天的事情後,得知和平常差不多,便讓奶孃到門口候著,將兒子放到炕上,伸手逗了下他,抬頭對旁邊冷著臉的男人道;“阿烜,你瞧長極多乖啊,這性子像我。”
衛烜勉強扯了下嘴唇,毫不客氣地道:“一點也不像!我聽姑母說了,你小時候比他乖多了,半夜醒來從來不哭鬧,讓他們極是省心。所以沒必要一點事情也往你自己身上扯,不像就不像!”
阿菀汗了下,自己能和真正的嬰兒比麼?只是這位世子爺還真是固執。
“你再看看嘛,說不定會覺得像了。你瞧,長極的臉長開了不少,我覺得他的眼睛很像我。”阿菀不死心地道。
衛烜瞥了一眼過來,眯了眯眼睛,嫌棄地道:“那眯眯眼,哪裡像了?”
阿菀勃然大怒,“我出生時也是這種眯眯眼,又怎麼了?”
見她生氣,衛烜原本還欲要說的,只得作罷,嘟嚷道:“沒什麼。”
兩人正說著話,謝嬤嬤進來有事要請示阿菀,阿菀藉口出去,也不叫奶孃進來,對衛烜道:“我先出去和謝嬤嬤商量事情,你看著兒子,別讓他哭啊。”
衛烜看了她一眼,沒有吱聲。
阿菀彷彿沒有看到謝嬤嬤擔心的眼神,徑自下炕趿了鞋,理了理衣襟便和謝嬤嬤出去了。
衛烜直勾勾地看著阿菀離開的背影,直到簾子垂下來,安靜的室內只剩下了父子倆,一個坐著,一個被裹在襁褓裡。
衛烜的背脊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視,根本不看旁邊的小嬰兒一眼,展開了榮王的信徑自看了起來,直到哼哼唧唧的聲音傳來,他忍不住抬眼看去,便見旁邊躺著的小嬰兒正咂吧著小嘴,彷彿在要吃奶似的。
衛烜的臉有些黑,忍住了叫奶孃進來的衝動。
阿菀既然將這討債的留下來,恐怕不會想讓他叫奶孃進來,他忍了。
只是,小嬰兒咂吧了好一會兒小嘴,又吐了幾次泡泡,發現沒有人理他時,終於忍不住又哼哼唧唧起來。哼唧了好一會兒,仍是沒有人理後,終於忍不住哭了。
他哭得很小聲,像小貓叫一樣,衛烜忍不住看去,見他只是張著嘴巴乾嚎眼睛裡卻沒有眼淚,認定他只是在找存在感,並不予以理會,繼續看自己的信,直到小貓似的哭聲變成了震天響的大哭,讓他身體倏地變得僵硬。
“果然是個討債的……”
衛烜邊嘀咕著邊僵硬地將他抱了起來,發現炕上鋪著的狐皮墊留了點點的水漬,再將那啼哭的小包子舉高,也看到了襁褓上溼了一塊。
衛烜的臉黑了,揚聲叫奶孃進來給他換尿布。
奶孃一直在門口候著,就擔心衛烜一個大男人不會照顧孩子,而世子妃走之前,還特地吩咐過,裡面若是沒有叫,便不能進去。
奶孃帶著丫鬟進去,很利索地給尿溼了的小主子換了尿布,才用新的襁褓將他裹起來,再恭敬地將他放到了炕上,就放在衛烜的身邊,然後又退了出去。
衛烜臉色越黑了,目光不善地看著換了乾淨的尿布後已經萌萌噠的小包子,小傢伙才不知道他爹此時的黑臉,沒有人逗都能朝他咧嘴露出無聲無齒的笑容,自己笑得十分的歡快。
“不僅是個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