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刪。」他覺得這事有些怪異,沒有挑釁沒有預兆,直接在公眾帳號上發布這條言語隱匿但是容易被人帶入的資訊,怎麼想都不像沒有預謀,「貿然刪除只會讓事實傳播更快。之前公關部的接洽有結果了嗎?」
得到了肯定地回復,段林書覺得這件事反而好處理,名聲利益,所求所圖加起來也跳不出四個字,求財的求名的比追求事實真。相的理想派好處理得多。
「官方先不要宣告。聯絡手上有影響力的認證轉發到別的方面混淆一下視聽。」段林書想著解決辦法,覺得現在只能靜觀其變,「我知道。現在還只能說看著像,如果只有人指名道姓,就啟動第二套方案,按我剛才說的做,先準備好,不要到時候手忙腳亂。」
掛掉電話並沒有解決掉他心中的焦慮,還沒起步就面臨毀滅性打擊,雖然不是官方定性,仍是存在極大的風險,不能壓,不能掩飾,網路比想像的更加可怕,要走穩後面的路,就得看現在的處理手段。
「你還是這樣。」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有的時候我都在想,要是有人在你背後錄音或者襲擊,你該怎麼辦。」
段林書連公式化的笑容都懶得帶上,倚在天台邊緣,不用轉身就知道是傅景洪。
「大概是沒人像你一樣無聊,而且,我剛才的話就算錄音,也沒什麼好傳。」
傅景洪戴著墨鏡,走上這個天台,段林書在心情煩悶的時候,就喜歡在這種視野開闊的地方打電話的壞習慣經過了多少年都沒有改變。
「遇到了麻煩?」他這樣問道,雖然內心充滿十二萬分的希望黃尚永遠保持著底層水平,但並不希望在這個過程中段林書耗費精力去掙扎最後變成一片徒勞。
段林書眺望著遠處校園茂密的樹蔭,語氣透徹:「是你最希望的訊息,可惜我不會讓你如願。」
「你總是這樣。」傅景洪走到段林書身邊,背靠邊沿,玩著手上的墨鏡,「我還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單方面給我定罪。」
他轉過身,偏著頭凝視段林書的側臉,覺得這人固執又偏激,除了自己誰也不相信:「至少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啊?」
他這話不僅僅是在說現在的情況,也包括最初段林書不聲不響地消失,好像處理日常事務一樣將所有的後續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結果一轉頭就被新上任的經紀人告知,段林書已經做完了交接工作。他的執著大部分來自於段林書將他當作商品一樣隨意轉手,連帶著八年來的過往一筆勾銷,但更重要的是,沒有別人比段林書更懂得如何擺平他平日的放縱,被對方養得過於懶散,他不想花時間再進行新的磨合。
段林書明白傅景洪話中的含義,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想不到還有其他人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除了傅景洪,黃尚跟任何人沒有過節,也不會擋住任何人的前程。
可惜看起來,傅景洪像是一無所知。
「負。面新聞。」段林書籠統地說道,「跟你當初泡吧爭風吃醋性質差不多。」
傅景洪原本等著聽什麼爆炸性新聞來幸災樂禍一下,結果得到這樣輕描淡寫的訊息,不由地撇撇嘴:「那黃尚是不是應該感謝我為他提供了豐富的危機公關經驗?畢竟這種事你已經處理得遊刃有餘,根本不需要緊張了……」
段林書從他話裡聽出的都是失落,而非繼續深入追問具體的情況,這不像一個深知真實情況幕後主使的樣子。
「你是真不知道?」
「就算我是發自真心覺得世界應該教教一些狂妄傲慢的人重新做人……」傅景洪心裡燃起一絲怒氣,仍是被他壓了下去,語氣正常地說道,「但我並不是世界,不知道,也不是我。乾的。」
「我覺得是你。」段林書的話簡單而直白,「但是你說了這句話,我反而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