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掉的那方下場極其悲慘,連命都沒留下,甚至自己的兒子沒了,女兒被人推進河裡都沒人搭救。只要想起當時玉榮長公主滿身是血的樣子,夏姣姣就有些控制不住內心的悲傷和憤怒。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長嘆了一口氣,「然表哥,我知道你怕別人會欺負我,怕我照顧不好自己。但是我們都長大了,有許多事情都要自己來承受。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會幫你,我以後有什麼困難,也不會忘了找你。你不必……」
三皇子擺了擺手,制止了她未說完的話。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只是想起姑姑的小仙女要嫁給別人,不能再圍繞著我撒嬌了,我的心裡就有些遺憾和不舒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別看然表哥每日板著臉,好像無所不能的樣子,其實我非常害怕長大。如果早知道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寧願永遠都那樣兒。」他輕嘆了一口氣,轉而又輕輕笑開了。
夏姣姣聽他這麼說,心底也鬆了一口氣。
她其實不太明白為何三皇子要好好地說娶她,現在看來應該就是為了捨不得她受苦。害怕她陷入了玉榮長公主那樣的結局,只是粗略地見上幾面而已,大部分世家子弟都能保持著風度翩翩的模樣,無論走到哪裡都十分受到小姑娘歡迎。
別看夏增此刻在府上像個廢物一樣,但是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副人模狗樣的狀態,對什麼事兒都能說幾句自己的見解,看著好似非常有文化一般。
當年玉榮長公主就是吃了這樣的虧,夏姣姣如果不找一個知根知底的人,很可能就會重蹈覆轍。
「行了,我先走了,你過上一盞茶的功夫再走。免得讓人發現不妥,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三皇子起身,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頭,站起身來就準備走了。
他穿上裘衣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掀起一股風的原因,三皇子竟是劇烈地咳嗽了急聲,轉而又被他勉強壓制住了,但是依然能夠聽到他極力將那咳嗽聲壓在嗓子眼兒裡。
夏姣姣作為常年咳嗽的人,自然知道他此刻非常不舒服,看著他身上黑色的裘衣,不由得一愣。夏姣姣想起之前看過武者穿披風的樣子,十分的英姿颯爽,整個人走路帶風。
但是三皇子此刻的模樣,卻好像撐不起這個披風一般。即使他的骨架不小,但是因為身上沒什麼肉,也顯得十分瘦弱。
「表哥。」她心裡一酸,不由得急聲喊了一句。
三皇子轉過頭來,不明所以地看著她,顯然在等她說話。
「你在戰場上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別人不是都說你是戰神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之前那麼難打的戰爭都過來了,為何在那一次會變成如此危險的境地?」
夏姣姣終於還是將自己心裡最大的疑問提了出來,雖然她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可能會證實她心中最不想聽到的話,但是看著三皇子這樣受罪的模樣,她就忍不住。
三皇子迴轉過身來,直直地盯著她看,最後才低聲道:「就是你能想到的最壞的那個結果。我當時一切都安排好了兵分三路,沒想到敵軍事前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我那隊被圍剿,不慎受了重傷。而且打傷我的人武功奇高,就是要震斷我的經脈,把我變成廢人。後來另外一路的部下殺到了敵軍的主營帳,看到了今上派來的監軍。」
他的語調還是那麼慢條斯理的,聲音也是不疾不徐,但是夏姣姣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便冷了。
當她真的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今上當年毫無顧忌地對玉榮長公主出手,如今同樣也毫無顧忌地對三皇子出手了,只沒什麼差別。反正都是骨肉至親,拋開也就拋開了。
三皇子見她怔愣的表情,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走到她身邊,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