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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鶯心裡七上八下,灰溜溜地跟著沉越霖往地下車庫走,酒算是全然醒了,然而身體還是有些不受控制,踩著恨天高的小細跟,實在不穩當,也不知是不是腿軟,時不時小崴一下,不成樣子。
正低頭尋思一會編什麼瞎話解釋這次的出格行為時,突然感到身體騰空,被人攔腰橫空抱起。
時鶯啊了一聲,瓷白的手臂下意識摟住男人的脖子,抬頭看到繃著臉的沉越霖,立馬識相地噤了聲。
這種過於親密的姿勢多少令她有些侷促,自打她成年以後,沉越霖便再也沒抱過她,頂多只是摸摸她的頭。
她還記得小時候,每次若是考試得了滿分或是某項比賽得了第一名,沉越霖就會將她抱起來,用鼻子蹭她柔軟的臉蛋,聲線溫柔:“鶯鶯想要什麼獎勵……”往往這個時候,她的任何要求都會被滿足,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沉越霖都會親自為她摘下來。
過於嬌慣的後果則導致了她越來越頑劣,上幼兒園那會兒隔三差五被叫家長,今天是搶別的小朋友玩具,明天又是搗蛋用畫筆將班裡男生塗成了大花臉,惹得人家長找上門來質問沉越霖怎麼教的女兒。
這種情況下時鶯通常會被沉越霖罰站一整天,零食玩具一律沒收,那是哭得越兇罰得越重。
後來她的性子才逐漸被沉越霖整改過來,懂事後便收斂不少,沉越霖又專門找來禮儀老師,旨在將她培養成教養良好,舉止得宜的淑女,這些年成效顯著,看著倒是有幾分恬靜乖巧的模樣。
沉越霖雖然嚴厲,不過時鶯也只有在闖禍的時候才會怕他,大多時候,沉越霖還是像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對女兒永遠是珍之重之,時鶯還沒上學那會兒總愛纏著他,小奶音叫著爸爸爸爸,軟軟的小手抓住他的褲腳一分鐘都離不了他,哭得那叫一個眼淚汪汪,沉越霖沒辦法,上班都把她帶在身邊。他的辦公室,很長一段時間,一半是她的玩具區,一半是他的辦公區。
她的每一個生日,沉越霖哪怕是出國辦公也會準時趕回來陪她一起過,她喜歡花花草草,沉越霖專門給她打造了一個空中花園,閒時陪著她一起種花澆水。她喜歡大海,沉越霖在尼斯海邊給她買了套海景房,到了假期便帶著她一起在蔚藍海岸曬太陽游泳散步……
只是後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工作越來越忙,經常好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都不回家,人也愈發沉鬱。時鶯也漸漸長大了,懂了男女間的分寸與距離,很少再纏著他陪著自己。
到了如今,兩人反倒有些怪異的生疏。
就如同現在,她只覺得穿過她手臂和腿彎的兩隻手格外地燙。
她穿的是抹胸緊身裙,胸前那兩坨發育算不上豐滿卻也足夠有料,胸前大片白花花的露在外面,一條乳溝若隱若現。沉越霖只需一低頭,就能看見這令人血脈僨張的風景。
雖然抱她的是自家老爸,卻也足夠尷尬。
被放進了汽車後座,時鶯紅著臉不安地調整坐姿,往下拽了拽已經滑到腿根的裙邊。汽車發動,幽閉的空間裡若有若無的檀香縈繞鼻尖,是他一慣喜歡的味道。
“沉時鶯。”他叫她的名字。
時鶯抿住嘴,知道他這是發火的前兆。天下父母皆是如此。一般小孩被念及全名時,便是被教訓的時候到了。
女孩低著頭,扣著新做的指甲大氣都不敢出。
“說說看,今晚來這裡做什麼妖?”
“同學……過生日。”時鶯的語氣有些虛。
沉越霖冷哼一聲,似是被這蹩腳的理由氣笑,“過生日來這種地方?你結交的都是些什麼同學?”
沉越霖當然知道她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從小到大她所有的同學、朋友的家庭背景,性格品行他都瞭解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