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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光十色,斑駁的光暈投射到臉上,你重振底氣回頭看那扇門,站定屏息,倏忽一陣風吹過你的面頰,穿過脖頸,扯住你純黑的髮尾向目光所至的方向引去,愈演愈烈的震驚被不留情面吹醒。
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你好像憑空出現在街道上一樣。
怎麼會這樣……
“怎麼站在這裡,冷不冷?”一貫穩重的好友發現路邊對著一面牆傻站著不動的人是你,於是體貼地把你裹進大衣裡,像全心全意孵蛋的鳥媽媽似的傳遞溫暖。
萊茵很高,你得努力伸長脖子額頭才能卡在他的胸肌中間,他是你的避風港,是很溫暖的存在,是可以放心下墜因為明白有他在就肯定不會讓你摔得很慘的人。
委屈的情緒在感受到萊茵的體溫時達到頂峰,你不說話,只是將臉埋進他彈軟的胸口,緊緊環住他的腰身,煩悶的手指還一戳一戳揪他的襯衣。
萊茵無奈地笑,抬手,寬大的手掌一下就蓋住你後腦勺,他摩挲你的短髮,靜靜陪你消化情緒。
“我們走吧。”過了一會你悶悶開口,意識到自己如此孩子氣後有點臉熱,你板著堅毅勇敢的樣子離開了萊茵的懷抱。
“嗯。”萊茵不善於探究,他點點頭帶著你回家。
車內溫度很舒適,不像一般懸浮車橫衝直撞快到飛起,你甚至感覺不到車在移動,一如既往龜速前行,真是古板的保守派。
你忍不住伸了個懶腰,現在才凌晨四點,你以為剛剛折騰得半輩子都快過去了呢。
半輩子享樂,半輩子接受嚴厲審訊享樂內容是什麼,你想到這,原本糟糕的心情又開始雪上加霜。
“沉丁老是管我。”你邊埋怨邊瞥萊茵,見他專心致志開車,你心虛提高音量,“我都是成年人了,他還老是認為我長不大,管東管西沒完沒了。”
萊茵彷彿沒聽到,依舊專心致志開車,他的面部留白多,嘴唇很薄顏色很淡,沉默時顯得特別不好講理,你冷酷無情的表情管理有一多半是跟他學的。
即便龜速前進,你不願面對的時刻還是很快到來。車子停在“伊甸園”內,你假裝打不開車門,萊茵把手臂搭在方向盤上,面無表情看你拙劣的演技,他直截了當開口:“這次我贊成沉丁,你的確不應該去那種地方。”
“好吧,對不起。”如果萊茵開口指責出你的問題,那麼一定是你的行為不太恰當了,你決定見好就收。
他伸手幫你開啟車門,你邁出灌鉛似的腿,像小尾巴一樣跟在萊茵身後。
精緻的樓閣,各別裝潢構造都帶有獨特的東方韻味,紅豔欲滴的薔薇花們幾乎佔領了你的花園。你不喜歡如此花哨的,可是沉丁總是把他的喜好強加在你身上,你被他擺弄,這麼多年也沒有脫離扮家家酒的假身份,而他卻樂此不疲。
裁剪規整的墨色對襟上衣,紅色金魚盤紋扣含而不露,黑色長髮用一條淺粉色綢緞鬆垮繫住,骨相清秀的少年端坐在竹節椅上陰沉著臉,看向躲在萊茵身後的你。
“呵,你還知道回來啊。”沉丁前傾身體,一肚子火地攥緊扶手,手指因為用力,指腹褪成慘白顏色。
“你別亂兇我!不要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跟我講話!”你跳出來與沉丁對峙,炮仗對焰火,你全然忘記自己剛剛多麼乖巧向萊茵承認錯誤的態度,氣勢洶洶只想跟沉丁對著幹。
“好好好。”沉丁咬牙切齒連說三個好字,一字一頓,另一隻手握住的紫檀佛珠快要被他捏爆了。
“你就是不許對我這麼兇。”你哽咽,疲憊的身體搖搖欲墜。
沉丁終於出場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