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繼續拍攝的時候,稍稍因為金融的離開而感到遺憾的項蒼生發現,原海依舊勇猛地迸發出靈感的火花,雖然有的時候過度親暱,但他覺得比起之前校園階段的疏遠狀態,還是這樣看著順眼。
黃尚認可原海為拍攝付出的努力,但是不代表他能接受對方夾帶的暗示,終於又一次感受到原海貼過來的手掌,他內心的牴觸再次湧上來,憑藉著毅力才蓋過心裡下意識的迴避。他不習慣這種跟人有意無意的身體接觸,如果始終抱著牴觸的心態,總會影響他的正常發揮。
項蒼生心滿意足地表示透過之後,黃尚出聲道:「原海,我們談談。」
問過項導的意見,黃尚繞開劇組所在的區域,選擇相對較為隱蔽的休息廳,因為空曠無人一目瞭然,即使有人靠近也能立刻知曉。
「原海,藍西的設定確實是與程生親密無間,但並不是所有的場合都需要用肢體語言來表達,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他側面敲擊著原海,學著蒲導一般溫和的解說方式,試圖扭轉原海固執的親密動作。
原海聽著他無趣的解說,不認同地答道:「藍西是喜歡著程生的,所以想要無意識地觸碰,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雖然黃尚同意藍西跟程生的設定,但是嚴格來說,程生只是單方面的暗戀,藍西依舊是一個沒心沒肺的樂天派,從頭到尾都察覺不到對方隱藏的深情。
「藍西並不喜歡程生。」他強硬地下著定語,完全忘記項蒼生是如何欣賞喜歡程生的藍西。
「但我喜歡。」原海將話題拉到現實,「我剋制不了這種渴望。」
直白的話語令黃尚一愣,他以為原海算是知情達理的一類人,沒想到會把話說得如此不留餘地。
「就像當初那樣。」原海這樣說著,反而靠近幾步,「你在我睡著的時候偷偷吻過我的額發,你在操場邊上默默注視過我的背影,你曾經把我戴在食指的裝飾戒指藏了起來,我問你,你卻說找不到了。」
「其實,我都知道。」他笑著回憶著那些事,好像曾經真的令人懷念並沒有厭惡過一樣,「你不記得了沒關係,我都記得。」
黃尚對於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向來過度寬容,從最初的坦白開始,他並沒有阻止過原海單方面的懷念與感嘆,在他心裡,這些都是與他無關的事,便是無關緊要的事。
現在,他才意識到,原海之前的沉默,只是在觀察他的舉動,當發現自己溫柔無害之後,才開始準備進攻。這種遇弱則強的感覺,令黃尚非常的不舒服,他並非軟弱可欺之人,也並非主動挑事的性格,但要讓他承擔著不屬於自己的過往忍耐原海變本加厲的暗示,顯然不可能。
「這沒有意義。」他不禁皺起眉,強調著,「我們不會有任何結果。」
「有。」原海勾起笑容,「你當初等了我多久,我也可以等你多久,等到你迴心轉意。」
「我的一句話,你在下雨天為我跑過三條街,我的一句否認,你就能為我放棄一切。這些我根本忘不掉。」原海伸出手,準備拉住他,繼續打出回憶牌,「我不想放棄,也許這輩子只能遇到一個你這樣的人。我不需要你的回應,也不需要你的承諾,就算你現在喜歡著別人,我也會一直等你,就當作我傷過你的報應好了。」
黃尚皺著眉,明顯地躲開他示好的手。
他沉寂的神色終於在這些話裡崩塌,再也維持不住親切友好的形象,原海知道這人跟以前不同,卻第一次感受到他隱藏的怒氣,與一直熟知的性格完全不同,更有別與之前的溫和形象,彷彿假面裂開,然後露出的真實面目。
「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他眼中透出的威脅帶著陌生的冷冽,十足的警告語氣,「我也沒有耐心去聽你們的故事。我承諾的事不會毀約,你沒有必要進行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