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抗議不是徒勞。
執政黨拋掉棄子動作迅速。
政治大戲還未結束,阿諾德教授忽然出現在了新聞媒體上——
《阿諾德教授與阿爾伯特大律師重訴莫里斯·凱爾謀殺案》
塵封了十九年的莫里斯·凱爾案件,在這次的醜聞之中,重新找到了決定性罪證。
年代過於久遠,早已經沒有人還能記得起這位死者到底是誰。
民眾的關注點都放在了阿諾德教授身上。
這是威廉邵的導師,四捨五入也是沈明洲的老師。
他在這個重大時刻站出來,直接導致媒體報導的莫里斯·凱爾謀殺案重新回到大眾視野。
阿諾德教授擁有許多學生。
莫里斯也是其中一位。
年輕勇敢優秀,博士畢業就進入勞倫軍備,是一位前途無量的工程師。
然後,死於工作的第一年。
勞倫軍備聲稱莫里斯是自殺,可是阿爾伯特律師與莫里斯的導師阿諾德教授,堅持勞倫軍備謀殺論。
雖然沒能以謀殺結束,勞倫軍備仍是付出了巨額賠償,從此與這兩位老先生關係惡化,全美皆知。
在這則重訴謀殺案的新聞報導裡,阿爾伯特律師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已經掌握了勞倫軍備僱兇殺人的證據,將提交給法院,為莫里斯伸張正義。」
謀殺率居高不下的美國,死去兩三年的人無法得到真相,已經屢見不鮮。
兩位老人十九年後重訴,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醜聞事件上。
沒等他們得到準確的回答,網路上沸沸揚揚的興起了推理論證。
似乎一切都指向了「沈明洲和邵煉為了阿諾德教授的夙願,入侵了勞倫軍備伺服器,把資本家的醜惡公之於眾」這一事實。
遠在中國的邵煉,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比網民朋友還要愣。
他並不認識莫里斯·凱爾。
在他還未奔赴美國的時候,這位名義上的師兄,早化為了一抔黃土,成為了「阿諾德教授與勞倫軍備有些恩怨」的代稱。
時隔多年,得知了「恩怨」詳細由來的邵煉,並不能從浩瀚的罪證裡回憶起莫里斯的記錄。
但這不妨礙他理解阿諾德教授為什麼不願隨他們來到中國。
那是他的國家,有著他的牽掛,甚至在墓碑之下,埋葬著他親愛的學生。
即使面對血腥恐怖的黑暗,他也願站出來發出聲音,為亡者尋回應有的公道。
垂垂老矣,未改初心。
沈明洲問道:「這是你所說的自殺那位室友嗎?」
「不,他不是阿諾德教授的學生。」邵煉搖了搖頭,眼眶有些紅,「那時候我還沒有去美國。我現在才算是知道,為什麼室友自殺之後,阿諾德教授叫做他的助手,幫他的忙了。」
一開始,阿諾德教授只是偶爾照顧著他。
錄一些小影片,看他做實驗。
平時的空閒時間,放任他回去宿舍,和學生們共同生活。
直到發生了室友自殺的事情,阿諾德教授才像是意識到邵煉的格格不入。
傲慢冷漠的中國孩子,並不會如他想像的那樣受到學生們的歡迎,只會給周圍的人帶來壓力。
所以,那一刻起,阿諾德教授時時刻刻把他帶在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著。
阿諾德教授不是天性善良到把每一位學生當成孩子教養。
他只是不願再一次見到,自己的學生受到室友自殺的影響,變成第二個逝者。
國內國外,所有的資訊都帶領著吃瓜群眾看穿真相。
連帶著敏銳的新聞記者,都不會放過美國實驗室和沈明洲有接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