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她把前院後院,每個角落細細檢視一番。
有的門窗太舊,有的綠植不好看需要造型修剪,有的器具需要重新打磨上色,還有兩處窗欞不符合她的審美,要求改成另一種圖案等等。
哪些不滿意需要整改的統統記下來交代給家奴,讓他們空閒時處理好。
在京中她還有三處房產,之前不缺錢都空置著,現在也可以租賃收點租子了。
要知道天子腳下寸土寸金,一處宅子若租給商賈,一年也能收不少租子補貼她的開銷。
現在她就在為脫離慶王府後做打算,畢竟沒有孃家也沒有夫家做依靠,往後全憑自己操持過日子,需得精打細算才能活得自在。
把院子裡需要整改的細節交代清楚後,接近正午時分一行人才回慶王府。
崔文熙沒什麼胃口,吩咐小廚房備碗餺飥打發。
芳凌伺候她換了一身家常服。
管事婆子過來呈上平陽府送來的請帖,待主僕從更衣室出來後,芳凌上前接過送到崔文熙手中。
管事婆子說道:“這春日宴請帖是今早平陽府送來的,還請娘子過目。”
崔文熙坐到太師椅上,隨手翻開請帖,頗有幾分詫異,“真是奇了,平陽公主已經許久不曾辦過宴請了,那邊可有說些什麼?”
不離
管事婆子答道:“不曾,只說公主想熱鬧熱鬧。”
崔文熙輕輕“噢”了一聲,做了個手勢,婆子退了出去。
芳凌也道:“往日娘子同平陽公主私交甚好,這兩年她極少露面,都生分許多。”
崔文熙把請帖放到桌上,說道:“她原本是個性子爽朗的人,若不是許駙馬早早地病故,讓她傷心了這兩年,又豈會閉門不出呢?”
說到這裡,她似覺得諷刺,自言自語道:“世事難料,伉儷情深的不長久,兩看相厭的卻天荒地老。”
芳凌知她意指所許,不敢接話。
稍後婢女送來餺飥,廚娘知她胃口不好,特地備了兩碟開胃的酸筍絲和風蘿蔔。
白瓷碗裡的面片兒爽滑細膩,由鯽魚湯打底,少許枸杞和蔥花點綴在奶白的湯色中,噴香濃郁。
她愛食菠菜,碗底盛了不少。
淨手坐到桌前,崔文熙先拿勺子嚐了一口魚湯,鮮甜甘香,隨後取筷子嚐了一塊小小的風蘿蔔,上頭放了茱萸,辣口的,胃口一下子就開啟了。
餺飥的清淡,與蘿蔔乾的鹹辣搭配很合她意,細嚼慢嚥用了個精光。
她其實還能再塞點下去的,但摸了摸自己的纖細腰身,還是作罷。
春日裡犯困,下午崔文熙去午休了陣兒。
晚些時候賬房先生張老兒過來了一趟,把興安坊別院的開銷賬目呈上來供主母檢視。
芳凌接下了。
張老兒似有話要說,欲言又止道:“待娘子歇好了,勞煩芳凌姑娘讓她瞧瞧別院的賬目,老朽一時犯難,不知該從公賬走,還是從郎君的私賬走。”
芳凌應聲好,“張老兒先回罷,大中午的日頭毒,莫要中了暑熱。”
張老兒依言回了。
崔文熙午休醒來後覺著口渴,芳凌送上溫茶,她喝了一碗才作罷。
芳凌拿手帕替她擦拭唇角,說道:“剛才賬房的張老兒來過,說別院那邊的賬目不知道該從何處走。”
崔文熙淡淡道:“這事我不管,丟給聽雪堂那邊就是。”
芳凌憋了憋,暗搓搓道:“奴婢斗膽瞧了一眼,開銷著實厲害,這才進京多少日,就花費不少。”
崔文熙不以為意,“那是人家心甘情願養的,與我何干?”
芳凌沉默不語。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