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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元娘定然容不下她,郎君可又想過她的處境?”
“我不知道。”
“郎君逃避也不是個法子,既然當初請了中宮來勸和,待雁蘭產下子嗣,元娘是可以名正言順把孩子抱養到膝下,再請皇后出面把雁蘭處置,郎君都是沒有權利阻攔的。”
趙承延沉默。
薛嬤嬤也不忍他為難,勸說道:“甘蔗沒有兩頭甜,郎君勢必得捨去一方才能全了自己的意願。你若想留住元娘,就得舍下雁蘭母子,若想留住雁蘭母子,就得舍下元娘,允了她的和離。”
趙承延嘴唇嚅動,想說什麼,終是忍下了。
也在這時,婢女呈上醒酒湯,薛嬤嬤喂他服下。
室內一時變得寂靜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承延才訥訥問:“我是不是做錯了?”
薛嬤嬤回道:“對於元娘來說,郎君沒錯,錯就錯在先斬後奏,郎君不該貿然把雁蘭帶回京,使她處在被動的局面。”
趙承延喉頭髮苦,“她為何就不能與我站到一起,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為何獨獨這道坎跨不過去?”
薛嬤嬤嘆了口氣,“郎君當該明白,當初求娶時她為何要求你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可見是個心氣兒高,寧折不屈的女郎。”
提到這茬,趙承延不禁有些氣惱,“她難道離了我,還能再攀高枝?”
薛嬤嬤不客氣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咱們先不提這茬,老奴就想問,倘若她忽然回心轉意,郎君又當如何?”停頓片刻,“她若不與你和離了,答應去母留子,郎君可又捨得雁蘭?”
趙承延:“……”
薛嬤嬤:“現下雁蘭已經得知自己日後的命運,豈會任由擺佈?她為保自己的性命,多半不會讓郎君得到孩子的,只怕她發起狠鬧出個一屍兩命,到時候郎君就是雞飛蛋打,兩頭不落好。”
趙承延頭大如鬥道:“我正是因此而煩心,不知如何是好。”
薛嬤嬤安撫道:“天色不早了,郎君莫要瞎想,好好睡上一覺,問題總能迎難而解。”
經她耐心安撫,趙承延的煩躁情緒才稍稍得到緩解。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瑤光園已經得知他酒醉回府的訊息。
芳凌到底有些擔憂他過來找茬,忐忑道:“娘子今日這劑猛藥著實下得太猛了些,就怕那雁蘭承受不住。”
崔文熙坐在榻上搖團扇,現在初夏天氣開始炎熱起來,她無比淡定道:“且放心,我給她留了退路,今日此舉不過是讓慶王別再沉浸在享齊人之福的美夢裡。”
芳凌憂心忡忡道:“就怕那雁蘭鬧騰起來,落到個一屍兩命的結局,那就不好收場了。”
聽到這話,崔文熙不由得掩嘴笑,打趣道:“那小妖精,戲多得很,動不動就這病那疼的,裝暈裝死是她的拿手好戲。倘若因為我把中宮搬出來就把她嚇得要尋死,你未免太小瞧她了,不過是做給慶王看的罷了。”
芳凌:“……”
崔文熙心情愉悅道:“咱們且看著罷,慶王還有得頭大呢,更猛的藥我還沒下。”
內鬥
芳凌徹底無語, 她原本是怎麼都不相信慶王會為了一個外室答應和離的,可照眼下這發展來看,那男人似乎被兩個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活活變成了她們暗鬥的戰場。
許是心裡頭厭煩,翌日趙承延並未去別院。
薛嬤嬤給他出主意, 先冷雁蘭幾天,別讓她仗肚行兇把他給拿捏住了,外室就是外室, 無名無分的東西,若是鬧得個一屍兩命,大不了再尋女人生就是。
趙承延心中雖不忍, 還是照做了。
別院裡的雁蘭得知他沒心情來探望,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