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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未說完,趙君齊就像見鬼似的匆匆放下碗筷,抹嘴道:“啊呀,我竟忘了一件事未處理,你們娘倆慢慢用,我先回了。”
趙玥:“……”
馬皇后:“……”
兩人默默地望著趙君齊離開的身影,一時都挺無語。
趙玥挑了挑眉,體貼地盛了一碗銀耳羹遞給馬皇后,說道:“銀耳滋陰潤肺,阿孃多用些。”
馬皇后發牢騷道:“幸虧你爹有你這個嫡子給他撐腰,要不然他這輩子算是徹底完了。”
她無比慶幸自己的肚子爭氣,生了這麼一個兒子,要不然全家都得去喝風,哪還有今日的榮華?
銀耳羹甜津津的,挺合胃口,馬皇后用得很合意。
趙玥心中藏著事,試探道:“前陣子聽說四皇叔家中出了些岔子,今日四皇嬸進宮來可是為這事?”
馬皇后:“你四皇叔帶回一個女郎,且懷有身孕,崔長月不依,要自請下堂,四郎請我出面勸勸。”
趙玥斜睨她,“四皇嬸素來孤傲,可願聽阿孃的勸告?”
馬皇后:“聽說今日回了慶王府,她若不糊塗,就該明白,離了慶王於她而言沒有任何益處。”
趙玥沒有說話,只垂眸看碗裡的湯,不知在想什麼。
用完飯回到永安宮後,當天晚上趙玥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腦子裡總是浮現出那片誘人的雪白,以及耳垂上的小痣。
空曠的寢宮裡一片漆黑,他覺得心煩意亂,披頭散髮地坐起身,難以壓制住內心的蠢蠢欲動。
她在鬧和離。
曾經覺得不敢褻瀆的人,一下子彷彿變得唾手可得。
那種蠢蠢欲動猶如貓抓似的,時不時撩撥他的心絃,不由得滋生出許多難以啟齒的非分之想。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玥才下床點亮燭火,隨手拿起一支玉簪把頭髮挽上。
少許青絲垂落下來,被他撩到耳後。
他穿著褻衣,端起燭臺走到屏風後,只聽細微的摩擦聲響起,屏風後的暗閣悄悄開啟,趙玥走入進去。
裡頭的空間不大,呈封閉式。
他把燭臺放到桌上,四周的牆壁上掛了八幅仕女圖,皆出自他手。
畫上的女郎形態各異,有端坐含笑的樣子,也有扭頭凝視的樣子,還有站在樹下眺望的樣子……
不管她們是何種形態,樣貌都是一樣的銀盤臉,柳葉眉,欲說含羞的杏眼,以及耳垂上都有一顆小痣。
趙玥端起燭臺走到畫前凝視畫中人,腦中不禁想起白日裡見到的女郎,她無論處在什麼時候,永遠都是一副端莊傲骨的樣子。
而今,她的傲骨被慶王折斷。
指尖,緩緩落到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臉龐上,勾人的桃花眼裡泛著些許撩撥的心思。
那人脾氣甚傲,他若想把她弄到手,便只有巧奪。
在暗閣裡坐了許久,四周一片寂靜空虛,只剩下燭火不安地跳躍,猶如某人起伏不定的心緒。
現下開春,最適宜辦一場春日宴了。
若是往常,趙玥是最沒興致參加任何聚宴的,嫌吵鬧。
可是這回他卻興致勃勃。
目光緩緩落到牆壁上的畫卷上,他細細凝視那雙杏眼,剋制的慾望將不再隱藏,就像小時候為了保住東宮費盡心思討武帝喜歡那樣。
老師陳平告訴他,若要完美捕獵,首先就得學會偽裝成獵物的樣子。
這對他來說輕車駕熟。
沒過兩日長姐平陽公主進宮探望馬皇后,早年聖人還是東宮太子時一家子都不受寵,處處被掣肘。
那時候的公主皇子們日子不好過,個個都學會察言觀色,如今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