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曰——辛夷(注2)。」
深秋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到來了。在颯墨言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窩在溫暖的被窩裡不願意動彈的時候,松下私塾庭院裡栽種的那棵楓樹,已然悄無聲息的紅遍了整片朝霞。
對于吉田松陰所做的決定,颯墨言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她疑惑於發現她身份的吉田松陰為何沒有趕他走,另一方面她又因為此事而暗暗竊喜。
吉田松陰,培養了明治政府一系列高層官員的開拓者。颯墨言是真的沒想到他會同意自己的求學——讓一名女性來私塾求學。
然而吉田松陰在想些什麼,颯墨言是不得而知了。她只是樂得一人霸佔了一整個寢室,白天跟著高杉他們一起去上課,在他們複習討論的時候,安穩的往自己的面上罩上一本書,自在得樂的偷懶。面對颯墨言的這種行為,高杉晉作以鄙視的眼神作為之前自己看錯眼的補償。
然而松陰卻很喜歡颯墨言。對著她的種種行為統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高杉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裡用他出色的成績證明瞭他的優秀,與他同寢室的久坂玄瑞共稱松陽兩大得意門徒。
起初,考慮著怎麼著也是一塊來的,高杉還常常拉著颯墨言一起探討問題。但每次看著她此次都捧著本《海國圖志》睡得就差沒把哈喇子流在他的衣擺上,他就徹底放棄了這塊扶不上牆的爛泥。
——其實,在課上和松陰老師談得口若懸河的貨根本就不是這個傢伙吧!
面對高杉少年的恨鐵不成鋼,颯墨言只想表示,在百年後,兩課部的教育非常給力。
變著法的考勤上課變態出題,姐早就練出一副銅筋鐵骨。討論幕末腐敗算什麼,討論國家未來走向算什麼,能挺過所有歷史哲學課的孩子都是人才!
在高杉每天「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督促下,颯墨言依舊過著自己滋潤的小日子。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之中,一個月的時間轉瞬而過。不知從何時起,早晨起床時,已然可以看見在枯黃的草葉上那星星點點的白色霜斑,對著雙手猛然喝上一口氣,白色的雲霧便騰空而起。颯墨言在這裡已然度過了一個季度,然而可悲的是,雖然整天被高杉提去這裡丟去那裡,整天休眠的颯墨言還是不認識除了高杉之外的人,除了勉強混了個臉熟的那位高杉室友——久坂玄瑞。
「你每天睡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拿我的被子?!」
面對在夜晚如鬼魅一般飄進了自己的房間,扯著自己的被子就要拖走的強盜,高杉按著額角跳動的青筋,壓抑著怒火低聲道。面對高杉絕對稱不上好的臉色,颯墨言木著張臉,一雙蒙著淺淺霧氣的黑色眼眸裡透露出的全然都是迷茫。
颯墨言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初冬突如其來的寒氣讓她的大腦有些遲鈍。她湊上前摸了摸高杉的腦袋,帶著絲擔憂的開口:「這孩子是怎麼了?這麼明顯的問題都要問,久坂,他是不是燒壞腦子裡。」
聞言,正在喝茶看書的久坂玄瑞差點把自己活活嗆死,清秀的少年轉頭看著颯墨言一臉無奈道:「辛夷,晉作當然知道你是因為冷才拿他的被褥,但他想問問什麼要拿他的?」
颯墨言歪了歪頭,冰冷的空氣讓她很不自在。尤其是今天,她覺得自己全身都彷彿在冰裡滾過一般,連最後的一絲熱氣也沒有了。
「因為冬天來了,所以我要冬眠了。」
眼見高杉抱著被子不撒手,颯墨言也惱了。她直接一把撲上了高杉團在懷裡的被子裡,埋著臉感受著被褥柔軟,舒服的嘆了口氣。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要拿我的被子!」高杉被颯墨言氣得額頭青筋直跳,他伸出爪子一把揪起某個賴在他懷裡的傢伙,強壓怒氣道:「還有什麼冬眠!你以為你是蛇嗎!?」
面對高杉的質疑,颯墨言驚訝的長大的嘴巴,一臉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