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墨言啞然無聲。
「……墨言,新選組的傢伙有沒有想過,為了一個不確定的藥水,讓你隻身前往敵軍本營的危險有多大?」高杉看著颯墨言張唇想要說些什麼,微笑著制止了她,「還是說,新選組仗著你與我有交,故而設了這一石二鳥之計?
「墨言,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將只流傳於長州奇兵隊內部的『羅剎水』帶回……新選組會怎麼看待你和我的關係?」
「你覺得,他們會放棄這樣威脅我的好機會嗎?」
「墨言,這一次你來長州……是個錯誤。」
看著高杉掛著有些蒼白微笑的臉,颯墨言臉色煞白。她蠕動著自己的唇瓣,卻發現自己沒法底氣十足的反駁對方。
——土方先生真的不會為了全域性考慮,而用上自己與高杉晉作的關係嗎?
——如果他用上了……到時候,少爺該怎麼辦?
高杉晉作清晰的聽見少女的刀鞘發出了悽厲的聲響。黑髮黑眼的少女怔怔的看著他半晌,最後咬唇低低說了句「對不起」,便轉頭離去。
——一如當年的決絕,毫不拖泥帶水。
高杉忍不住笑出聲,果然是颯墨言。一旦選定位置,無論發生何時都會執拗的一條路走到黑。
「這樣好嗎?」高杉的身後忽然傳來聲響,「她並沒有如你所願般……」
高杉轉頭,看著眼前的鬼族勾了勾嘴角:「我只是,偶爾也會有些不甘心罷了。」
「不知火,以後果然還是要拜託你了……」
不知火匡不知何時便已出現在庭院之中,他聽見高杉的話,皺著眉語氣不善:「你什麼意思,在長州能保住她的只有你吧。」
不知火匡死死的皺著眉:「我不記得你是這麼懦弱的男人。」
高杉聞言一怔,接著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不知火……你還真是——」高杉緩了緩,目色柔和的看向遠方的天際,「我說過,日本的黎明必將到來!」
「只是,萬一我沒有看見……我所珍視的,可以拜託你嗎?」
不詳的預感忽然間席上了不知火的心頭:「喂,雪村綱道的藥……失效了嗎!?」
高杉淡笑不語:「佛語曰,生死有命。明治天皇已然登基,有坂本在,薩長同盟也穩如磐石。我期待的夢已經實現大半……」
「你不想親眼去看嗎!」不知火一把揪住了高杉的衣領,「你當初不是和我說你要親手塑造出全新的日本嗎!!」
「不要放棄啊混蛋!總能找到辦法的!這世界不存在治不好的病!!」
似是被不知火感染,高杉眼角染上笑意。他微抿唇角,笑得一如當年不知火初見時般的高傲自信。
「和命運抗爭?這倒是個很有意思的新理想呢。」
目送著高杉單薄的身形漸漸離開,不知火聽著那被壓抑的咳嗽,與青年越發頻繁飲用的稀釋「羅剎水」,伸出右手狠狠的擊向一旁的大樹。
驀然,他忽然轉頭。只見雪村綱道身著普通的和服,帶著一貫的慈祥笑意衝著他緩緩行禮。不知火冷著臉,幾步上前,打量了他半晌後突兀道:
「你之前的所說,真的能實現嗎?」
雪村綱道唇瓣的弧度加深:「當然,只要給我颯墨言的血,克服『羅剎水』的缺點,製出真正能治癒一切病例將人類潛能激發至極限的藥水,便不再是一句空話。」
不知火狠狠的嘖了一聲:「真的不會對墨言有任何影響,你要的只是她的血?」
雪村綱道有些為難:「您知道,這總需要實驗……」
「……對墨言有害嗎?」
雪村綱道露出溫柔的笑容:「請相信我,颯君幫我的女兒,我不會恩將仇報。」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