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了。」
透野目送著高杉遠去,低首收拾起地上凌亂散著的各種小鏟。正待她轉身的時刻,庭院內的花草纏住了她的衣擺,一個不禁意間在柔軟的布料上撕開一道口子。
透野心疼的蹲下/身,指尖拂過微乎其微的豁口,眼眶忍不住的有些發澀。
——這是高杉送給透野的禮物。
她懊惱了半晌,最後小心翼翼的踏出了花庭。走向廚房之前,她看了看天,天色紅的越發厲害了。漫天的紅霞……簡直仿若在下一秒就會下起血雨一般。
初春的涼風乍起,透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剛想著提醒高杉多加件衣服,可在她視野所及之處——已然沒有了高杉的身影。
一陣莫名的心悸,驀然間,席捲了透野全身。
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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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墨言捂著肩膀,大口的喘著氣。吉田稔磨被她一刀斬下了頭顱,失去了頭顱的身軀依舊保持著舉著劍的姿勢卻緩緩沙化。颯墨言神色複雜的看著同樣沙化的頭顱,一時間竟覺得精疲力竭。
吉田稔磨的刀在劈下的一瞬間有著些許停滯,颯墨言乘著間隙以著絕對超出肩膀負荷的力道及弧度狠狠的劃出了一刀,直直將對方的刀刃連同頭顱一同斬碎!
到現在,肩膀依舊在微微發顫。
不知是不是錯覺,吉田似乎在她揮刀的一瞬間閉上眼,神色安詳。但羅剎應該是沒有神智的,颯墨言不得不嘲諷自己的自我安慰想像。
但是……即便再來一起,哪怕不是這樣的場景,她依舊會舉刀。在成為羅剎的那一剎那,吉田稔磨就死了。颯墨言喘息著看向雪村綱道的眼神,森冷無比。
「啪啪啪。」一直站在一旁目睹了全部戰鬥過程的雪村綱道笑著鼓起了掌,「真不愧是新選組的血羅剎,冷血冷清這一點,果然符合幕府的行為。」
颯墨言原本半合的眼突然睜開,她的語氣忽而低沉,帶著絲陰狠道:「雪村綱道,你不要太過。」
「過分的是誰?殺了自己同學的可不是在下啊?」雪村綱道說著漫步盡心的走到櫥櫃邊轉動了櫃中的花瓶,「不過,聽說颯桑您暈血?不知道您的意志力還夠您在這種情況下支援多久呢?」
雪村綱道笑著手中使力,只聞吱呀一聲,颯墨言所站的牆後以及一大片的地板全部被撩開——一片血紅色的眼睛在這黃昏中貪婪閃爍!!
颯墨言看著這埋藏於屋內密室,密密麻麻不知到到底有幾百隻的羅剎驚疑不定的掃向了躲在安全位置的雪村綱道,幾步便想上前一把揪住他:
「雪村綱道——你!」
颯墨言的話沒有能說完,嗜血的羅剎不過剛剛被解放便順從著本能向颯墨言撲來。颯墨言毫不猶豫的一刀捅穿了對方的心臟,冰冷的手指抵在對方胸前,毫不猶豫的一爪捏段對方咽喉。可是——
沒有理智只懂得追逐鮮血的這些變異產品,根本就不懂得疼痛!
這邊變異的羅剎們見到血腥只不過更加興奮了起來,甚至於——被颯墨言捏斷脖頸的那隻怪物竟然就那麼拉聳著腦袋,依舊伸出雙手急躁的貪婪的向前衝去。
颯墨言的眼中劃過一絲驚慌,這樣的怪物……如果這樣的不死的怪物真的大批出現——!
連手中淬了銀的羅剎似乎都無法殺死他們,颯墨言看著帶著笑意站在重重羅剎之後的雪村綱道,眼神全然暗了下來。她將左手賦予羅剎之上,毫不猶豫的抽刀劃開!
四散的鮮血就像濃硫酸一樣引起了羅剎的嘶嚎。雪村綱道雙眼放光的看著那些血,忍不住的舔了舔嘴角:「真是好主意……來讓我看看吧颯墨言,你的血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直接從你身體噴灑出來的『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