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岑夏睜開了眼睛,趕緊道歉,說下次定然不會再如此疏忽。
岑夏崩著臉,不甚開心道:「出去。」
那小弟子趕忙跑了出去,岑夏這才又閉上眼睛睡覺。她最不喜歡睡覺被人打擾,當然這是在劍三時沒有習慣。純粹是跟朱祐樘在一起時,被寵得太過,一切雜七雜八的小公主毛病全給養出來了。
第二日一早,照舊是豐盛的早餐,外加幾杯牛奶。
這幾日早上,旁的不說,牛奶岑夏就要喝上三小碗。今日她照舊一碗一碗的喝,喝到第三碗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
「怎麼了?」伺候她的小弟子問。
「沒事。」岑夏搖了搖頭,然後面不改色的將牛奶喝了個一乾二淨。
也於此時,白靜由門外走了進來,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本以為是查覺了,卻不料……你縱是之前武功再高,對江湖上的一些歪門手段怕是不太懂。」
「你是指毒?」岑夏挑眉,笑。
白靜點了點頭,「縱是你現在反應過來,也晚了。」
縱是在幽靈宮之中,白靜的臉上也是蒙著白紗,但僅憑那雙露在外面的雙眼,岑夏便能看得出,她很得意。除此之外,她的眼裡還有勢在必得。岑夏於是懂了,「你想用我的武功心法?」
「你很聰明。」白靜說。
岑夏自嘲,「可還是不夠聰明,若是足夠聰明,或許早就能猜到了。」
「也不怪你。」白靜說:「畢竟,你之前應當沒經歷過這些陰謀詭計。」
岑夏懂了,「你這麼想,是因為之前從未聽說過我的名字,也沒聽過我這樣的功法,所以……」
白靜點了點頭,承認了,又問:「莫非你在江湖上,用的是另一個名號?」
「是挺多的,不過你應當都沒聽過。」畢竟不在一個世界。
白靜道:「不論如何,你都對毒不太瞭解,不然不會直接喝掉。」
「你錯了。」岑夏道:「這世上若論對毒,對蠱的瞭解,我若是稱第二,便沒人敢認第一。」
「蠱?」白靜心中一跳,突然覺出些許不對。
岑夏卻已經在這一小會兒的功夫之內,猜出了她的打算,開口便道:「若我沒猜錯的話,你這話計劃,應當是從我開口說話時便有了。你先是試探我是聰明,還是本就不是個小孩兒。」
白靜點了點頭。
岑夏又道:「再之後,你用一段時間來取信我,也在繼續試探。」
「直到昨晚,你用一扇未關的窗戶,試出我可能真的無法再繼續動用武功。為防止我是覺得不關窗無所謂,還派了個小弟子進來試探。等到確認無憂,這才決定下手。」岑夏頓了頓,又道:「你真是一個很小心謹慎的人,即便是對付我這麼一個小孩子,也不肯放鬆,今早還下了毒,以此增加一重保障。」
白靜道:「你可不是小孩子,對付你,當然不能太過大意。」
岑夏點了點頭。
「讓我猜猜,你一定是覺得,我有一種秘法,練到一定地步,可以讓人返老還童,化身嬰兒,再繼續活一世。」
「或許並不是這樣,但……」白靜說:「即便是走火入魔也好,其他什麼也罷,變成孩子,沒什麼不好的。」
「即便連話都不會說?」岑夏道。
白靜立即道:「只要有一個心腹,能夠安穩將你養大,便能再多活幾十年,有何不好。」
尤其……
「或許,還會讓人當真變回小時候的模樣,我的臉……」
岑夏徹底懂了,無非便是貪念。能返老還童的武功,或許還能讓自己的臉再恢復美貌。這對於白靜,倒的確是個難以拒絕的好東西。
「這是什麼毒。」岑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