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屬下仔細看了,那裡並無什麼特別之處。”聲音頓了一下,他又道:“三皇子殿下的馬已經被皇上讓人看管起來了。”
如果不是周圍的環境,那麼便是三皇子的馬本身出問題了。只是,三皇子驚馬後,文德帝已經派了禁衛軍將那兒看管起來,讓刑部辦案之人去探查,路平也是費了些功夫才去探查清楚,至於三皇子今日乘坐的馬,已經被看管起來,他卻是沒有辦法的。
衛烜也清楚這點,沒有勉強他。
正說著,突然有個小內侍跑了過來,行了一禮後,輕聲道:“世子,常公公讓屬下給您帶話,三皇子殿下的馬已經被刑威大人帶走了,刑大人叫了好些醫官和獸醫過去。”
衛烜眼睛微眯,淡淡地應了一聲。
小內侍離開後,衛烜看看時間,便叫來一個隨從,吩咐道:“去瞧瞧世子妃是不是還在福安郡主那兒。”
那隨從領命而去。
衛烜坐在帳內,端著茶盅慢慢地喝起茶來。
越是危急時刻,他越是冷靜,一舉一動,莫不矜持而從容。
孟灃匆匆忙忙地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衛烜,不禁心裡一鬆。從聽到三皇子驚馬開始,他心裡便有不好的預感,然後接下來的事情,更加深了他心裡的不安,三皇子渾身是血地被送回來,太醫被全部召過去,禁衛軍幾乎全部出動,刑部的刑威也被叫了過來,他被皇帝叫過去……
種種跡象,無不表明這次的事情的嚴峻,還有那位皇帝,到底是怎麼想的?
“阿烜。”孟灃大步走過來,臉色凝重,“刑威讓幾名醫官和獸醫將三皇子的馬解剖了。”
衛烜點點頭,嘲弄地道:“這倒是刑威會幹的事情。”然後又冷笑了下,“只是既然是早有預謀,只怕就算他解剖完,也找不出什麼,縱使找出了點什麼,也壞不了什麼。”
孟灃聽得心驚,忍不住問道:“太子和太子妃還好吧?皇上……”
“方才太子帶病過來了。”
聽罷,孟灃眉頭蹙得更緊了,低聲問道:“皇上他……”見他面上帶著諷刺,頓時什麼話也問不出來。
兩人坐在那裡皆不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半晌,衛烜終於道:“三皇子是皇上扶持起來平衡太子之勢的人,若是三皇子出事,太子獨大,恐怕要遭帝王忌憚,於太子不好,稍有些不慎,便會遭到皇上厭棄,屆時便是下面的皇子的出頭之日。”
說著,他不理會孟灃驚駭的神色,半闔上眼睛。
兩輩子,都是同一種手法,讓他不得不懷疑,那個藏在暗處的人,是一個十分會揣摩帝王心思的人,甚至是一個十分了解承平帝之人。到底是誰呢?
上輩子,太子無後,最後甚至以不名譽的方法死去,留下三皇子獨大。而三皇子便輸在了年齡上,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之時,身體健康,最為忌憚年長而得勢的皇子盯著他屁股下的那位置,所以三皇子縱使天縱英才,結果可想而知,除非皇帝出什麼意外,不然三皇子最終結果也不過是如此。
可悲可笑。
而這輩子,太子妃因為誕下皇長子,太子扭轉局勢,與三皇子勢均力敵。如果三皇子未廢,太子和三皇子能保持著這種平衡,皇帝也能穩坐龍椅。可是現在那藏在暗處的人用心更險惡,竟然先對付健康且深得聖眷的三皇子,若三皇子倒下,太子變得扎眼不說,等到皇帝忍無可忍時,太子孱弱的身體便會成為一個輕易可以廢棄的藉口。
好生歹毒的心思!
孟灃神色陰沉不定,一時間也想了很多,咬了咬牙,正準備開口時,突然聽到了衛烜道:“現下,咱們什麼都不必做,你且安心地等著。”
孟灃目光微凝,他知道衛烜城府極深,素來看得清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