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態、動作,是木頭人能有的?
而衛圻似乎也沒料到塞恩少將會突然看過來,視線對上的瞬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然後他迅速地又放空了雙眼,轉眼變回了那個無知無覺的木頭人。
塞恩少將微微蹙眉,他凝視著衛圻的眼,很快就發現剛才不是自己的錯覺——儘管衛圻掩飾得很好,但他的表情還是有細微的變動,那是恐懼的表現。
似乎為了印證塞恩少將的猜想,衛圻的眼中蓄起了一片水霧,他眨了眨眼,水氣被長長的睫毛帶走,溼漉漉地掛在睫毛上,微微地顫動著。他看上去害怕極了,彷彿只要再碰一下他,他就能立刻斷掉神經暈過去。
塞恩少將的眼神變了變,心裡湧起了一片疑雲。但眼下,為免真的嚇壞衛圻,他還是先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他從兜裡又摸出了一顆奶糖,剝開了放在衛圻的嘴裡,又伸手摸了摸衛圻的頭髮,繼續若無其事地給衛圻介紹周圍的情況。
見塞恩少將沒有追究剛才的眼神,似乎沒發現什麼異樣。於是衛圻隨著塞恩少將的講述,也慢慢放鬆下來。但他比之前警惕了些,他沒有扭動腦袋,只是自以為很隱蔽地晃動著眼珠打量周圍的風景。
可這一切“隱蔽”的動作,對於身為高等哨兵的塞恩少將來說,根本無處遁形。
衛圻不是傻子,至少不是安家說的“對外界毫無反應”的傻子——塞恩少將的心裡,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
之後,塞恩少將把車子開到一個靈植花房前停下,他把衛圻帶了進去,讓衛圻坐在花房的鞦韆藤椅上休息。然後又跟衛圻說了幾句話,自己就到了花房外面。
塞恩少將沒有走遠,就站在花房門口。他開啟終端,聯絡了查理:“查理,把衛圻的病歷和檢查報告都發到我的終端上來,不止安家給的那些,包括他出生之後的一切資訊我都要。嗯,讓達姆幫忙也行,不著急,但要詳細些。”
花房裡,被商羊強化聽力後的衛圻聽完了塞恩少將的話,在心裡豎起了一個金光燦燦的“v”:“請叫我演技帝~”
商羊:“……”雖然他做得很好,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誇他。
衛圻:“不過你說塞恩少將真的能找到什麼東西嗎?”
商羊:“只要他拿到你被動過多次手術的證據就可以了。有時候,欲蓋彌彰的真相更容易讓人信服。”
衛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