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鮮血,鮮血裡面放著一把鑰匙,將鑰匙拿到手裡,粘稠的鮮血。
這裡的賓客,每個人的身體都早該死去的,以行屍走肉的方式被迫繼續存活在這裡。
死亡對方他們每個人而言,不是一種殺戮,反而是解脫。
闞邶轉過身,看向舞會里的所有賓客。
每個人的脖子都在瞬間被海水觸手給纏上了。
原本是安撫人精神的溫柔的觸手,在這一刻,犯下是殺戮,卻也同時給予每個人溫柔。
人們對闞邶表達感謝,他們的感激,闞邶聽到了。
一具具屍體倒了下去。
本來就是冰冷的屍體,這一次倒下去,將不會再站起來。
海水觸手把每個人戴著的面具都取了下來,他們憎恨這個面具,哪怕是面具的緣故,他們才能在本來早就該死的時候,又繼續苟延殘喘到了現在,一開始有人還是高興的,可漸漸的,這種被操控的人偶人生,很快就成了一種痛苦折磨。
所有的賓客,除了闞邶和漆鐸外,全部都倒在了地上,那邊的音樂演奏者們,也在隨後倒了下去,他們的身體,除了手臂之外,其他的地方早就已經腐爛了。
一倒下去身體立刻就潰爛,散發出刺鼻的惡臭。
嗅到這些惡臭的氣息,漆鐸擰了擰眉頭,太過尖銳的氣味,直接讓漆鐸胃裡都有點翻騰了。
就站在房間裡,兩人沒有離開,還有一個人。
漆鐸本來打算進去找對方,但片刻後戴著白色面具的男人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個漆黑的面具,面具上面雕刻有猩紅的血色花朵,真實的血,男人手指上分明還在滴血,顯然那些血是他的。
一出來看到舞會里躺了一地的屍體,男人只是露出些微的遺憾,視線轉到漆鐸那裡時,立馬興奮起來。
幾乎是疾走,甚至是小跑到漆鐸面前,兩隻手捧著他剛剛製作好的面具。
這個怎麼樣?你會喜歡的,對不對?男人將黑色面具遞了出去。
上面的血色花朵,是漆鐸沒有見過的花,就款式上來說,極其漂亮。
只是黑色的打底,漆黑的面具,黑色不是漆鐸討厭的顏色,但黑色的面具,一拿出來的那一刻,漆鐸瞬間就沒有任何喜歡的感情。
相較於這個剛剛製作出來,男人花了心思的面具,反而他臉上那個白色面具,漆鐸還更欣賞一點。
伸手拿過了黑色面具,舉到眼前,漆鐸仔細端詳,面前的男人眼睛晶亮,視線裡透著股孩童般的純真。
這個面具漆鐸聲音稍微停頓。
怎麼樣?男人如同一個在等待著被誇讚的孩子一樣。
太難看了。
漆鐸手指突然一鬆,面具從他手裡落在了地上。
啪一聲響,面具砸到漆鐸腳面前。
這麼醜的面具,還是毀了比較好。太醜了,醜到讓人厭惡。
怎麼會有這麼醜的東西,漆鐸抬腳往下一踩,面具咔噠聲裡,碎裂成無數片。
男人整個人都呆住了,愣愣地看著漆鐸腳下踩碎的面具,又抬起頭,看向漆鐸。
他最引以為傲的面具,他據地是他這麼多年來做得最完美的一個,但是哨兵卻說非常難看,最難看了。
呵!男人搖頭笑起來,哨兵毀了他的寶貝,他也要毀了對方。
你臉上這個就非常好,見到 幻象
他知道那裡的人代表著自己的慾望。
他不會控制自己的慾望,如果對方有想要的,那就去拿。
這個念頭一起,漆鐸發現自己身體位置換了,他換到了鏡子裡,而剛剛在裡面的慾望化身,到了外面。
漆鐸低聲笑了起來,和他換了位置的慾望用幽亮的目光一直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