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叢濘就已經擁有了怪物們的記憶,不是一個怪物的記憶,而是它們整個族群的記憶,這些怪物們,個體於個體之間,都是共享所有,包括意識,包括生命。
只要還有一個活著,其他就全部不會死。
叢濘已經擁有了它們所有的記憶,顯然怪物太過自信了,自信可以輕鬆解決叢濘,不知道叢濘的精神力,哪怕是作為怪物的它們,都是根本侵蝕不了的。
怪物的複眼劇顫起來,發出咆哮地低吼。
叢濘抬起手,將自己的左邊的複眼給捂住了,捂了幾秒鐘,拿開手,複眼消失。
兩雙眼睛都恢復成人類形態。
不過叢濘身上的那些傷口,卻還是瀰漫著黑色液體,那些液體都是活,某種意義上,液體其實算是怪物的靈魂,它們的靈魂狀態和人類不同,是可見的,可以被觸碰到的。
叢濘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包括地面的那些黑水觸手,她同樣也有了控制力,叢濘伸手開啟了幾條觸手,往裡面走,來到被觸手給束縛起來的漆鐸,漆鐸身體被控制,一點慌張的情緒都不見有,叢濘嘴角無聲揚起。
有點不想鬆開了。叢濘說。
怪物說的確實沒有錯,叢濘想要殺了漆鐸。
殺了這個最強的哨兵,她就是那個最強者。
作為一名嗜戰的戰士,尤其是叢濘,非常想成為那個最強。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實現那個目標。
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面前,怪物想要吞噬她身體,反而被她給控制了。
這就像是上天特意給她送來的力量一樣,她彎曲手指,血管裡,流淌地已經不再是鮮血了,而是具有生命力地黑色液體。
那是怪物的靈魂,對方已經和叢濘的身體都融合了起來,可以離開,但是叢濘不會讓它像來的時候那樣隨意離開。
那就不鬆開。對於叢濘的想法,漆鐸一眼就看出來了,叢濘想要殺他,只要叢濘有這個能力,漆鐸是不會勸說叢濘的。
中校!副官的嘶啞喊聲從遠處傳來,聲音幾乎都是破碎的,他已經看出來了,是叢濘,叢濘回來了。
哪怕腹部的鮮血流個不停,副官還是爬了起來,爬向叢濘,在他的身後蜿蜒出一條刺目猩紅的血痕。
你還是別動,死了可就少了一個聽話的人了。叢濘扭頭就下了個命令。
副官愣了愣,隨後笑了起來,他簡直想要和叢濘說,自己願意一輩子當叢濘的家犬,只聽叢濘的話。
叢濘視線重回漆鐸身上,漆鐸周身的黑水都是激動的,這個人類靈魂太過強大了,一旦和它們進行融合,它們都可以得到最優的進化。
但是叢濘那裡沒有下達命令,在黑水們眼裡,現在的叢濘已經算是它們族群的一員了,需要等著叢濘的同意。
不然叢濘就可以將它們都給吞噬了,佔據它們的靈魂。
叢濘的手指往前,來到了漆鐸的臉上,手背撫過漆鐸的臉龐,感受到那份從未有過的細滑。
一個超s級哨兵,面板卻出人意料的柔滑,不像是一名狂戰士,更像是該被人精心養在自己的花園裡。
叢濘那瞬間冒出了這樣詭異的一個念頭。
你在等什麼?叢濘驟然眯起眼。
漆鐸呵的一聲笑了:等你殺我啊。
我殺你?我能殺得了你?就在靠近的一瞬,叢濘反而有種心臟都緊縮的死亡恐懼感。
漆鐸隨時都有能力掙脫束縛,殺了他,反而一直這樣被觸手給束縛著,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他在等待著什麼。
叢濘盯著漆鐸的笑眼,猜測到底是什麼,可太難猜測了。
來了。漆鐸彎起的唇開啟,隨後仰頭看向了遠處的天空。
一架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