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突然在這個房間裡死亡,心血來潮?顯然不是,顯然是有他的原因。
而那個原因,又必然和叢濘有關。
漆鐸深凝著眼,精神體雪狼出現,漆鐸是哨兵,而不是精神感知力敏銳的嚮導。
如果站在這裡的是嚮導,立刻就可以入侵警衛的精神世界,目的自然一目瞭然。
但是漆鐸沒有和警衛接觸過,這個警衛之前沒有路過臉,是陌生的面孔。
眼下叢濘又是沉睡狀態,漆鐸無法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什麼情況。
讓精神體雪狼出現,雪狼是漆鐸精神力的具象化存在,它對於一些漆鐸發現不了的異常是比漆鐸本人要敏銳的。
雪狼一出現就朝沙發邊靠近,圍著躺在上面的人類轉了兩圈,突然雪狼猛地頭顱往下低垂,喉嚨底發出了低吼聲。
雪狼一雙幽冷的獸瞳,瞬間就盯著沙發上的叢濘就做出了攻擊的狀態。
漆鐸走過去,走到雪狼身邊,好奇雪狼發現了什麼,他怎麼沒覺察到問題所在。
下一秒漆鐸表情驟變,似乎是驚訝於眼前看到的一幕。
原本閉眼躺著的人身體緩緩坐了起來,低垂的脖子抬起來,沒有睜開眼睛,但是那瞬間漆鐸卻有了一種被什麼東西注視的感覺。
不是叢濘,而是另外一種詭異的存在。
叢濘的右臂,機械右臂,被她自己給卸掉的右臂,突然間斷裂的地方湧出了漆黑的液體,那些液體有生命一樣蠕動著,像條詭異的觸手在蠕動。
黑色液體原本沒有形態,但很快,在漆鐸和雪狼的注視下,液體急速變形,眨眼間就變成了惡一條手臂的樣子。
黑色的手臂,液態的手臂,就這樣形成了。
叢濘額頭的傷口,一條猙獰的血口,此時也有黑色液體瀰漫出來,液體從她面板下滲透出來,將猩紅的血口立刻就給填平了,不過仍舊是黑色的。
那一團漆黑,對比起叢濘原本的膚色,要多異常就有多異常。
叢濘沒有醒來了,身體出現了變化,還是閉著眼睛的。
坐著的身體,在手臂和身體傷口都癒合後,開始站了起來。
從叢濘面板裡滲透出來的黑色液體,像是對叢濘的全身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清理,包括沾染到她軍服上的鮮血,也在清理中被纏卷得一乾二淨。
漆鐸安靜看著,不是立刻就出手將眼前這個異常給阻止,因為他大概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哪怕是他殺了叢濘,也阻止不了這種奇異地融合。
眼前的人是叢濘,但同時又是另外一個生物。
一個異種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到了叢濘的身體裡,將叢濘的身體給佔據著。
漆鐸不確定是暫時佔據,還是一直。
漆鐸?叢濘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非人類的可怕眼睛,一雙漆黑的複眼,那雙複眼盯著人的時候,漆鐸感覺到全身好像有種難受的黏膩感,先是被什麼極其粘稠的東西給黏著上了一樣,除非把全身的面板都給剝掉,不然那種粘稠感就消失不了。
你認識我?漆鐸從異種的複眼裡感受到了了一種資訊,那就是對方認識他,但不是透過叢濘認識的。
算認識,它們可真不行。異種佔據叢濘的身體揚唇笑道。
她一開口,表情相當得冷蔑。
那種冷蔑帶有一種來自骨子裡的高高在上,似乎任何存在對於它而言,都是很難進入到它的視線中。
它們?漆鐸微微眯眼。
估計馬上會來,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做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