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眼前忽然浮現了很多畫面,都是關於父親的,從精神病院回來後,原本她多多少少還是對父親存在怨恨,不過有幾次,父親喝多了跪倒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反反覆覆地說“我不是個好丈夫,不是個好父親,但對於你母親,我沒有虧欠,也沒有對不起她,是她對不起我。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
叫葉子欣的女人走了。
癱軟地跌坐在地上,眼淚在眼圈打轉,過了很久,她抬手擦掉淚水,嘴裡說著:“這是假的,這個世界裡發生的所有事都是假的,對,都是假的。”然後站起身,跑上樓蒙上被子睡覺,也許一覺醒來,她就會回到現實世界裡去,回到白色的房間裡。但她失敗了,再次睜開眼,她依舊在幻覺的世界裡。藥片,難道只有吃了藥片才能回去?馬文文管不了那麼多了,她來到谷溪市,守在新時尚歌廳門外,等了兩天一夜,李根出現了。她看見李根走進新時尚,自己也跟了進去,找到了李根所在的包廂開啟,李根正摟著個穿短裙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女人。
馬文文走上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頭說:“我……我有事找你……”
李根見狀,先是驚訝,緊接著起身拉著馬文文來到洗手間,關上門,氣急敗壞地說:“你不會是想纏著我吧?別傻了,我們只是玩玩。”
馬文文小聲提醒自己“這都不是真的”,然後抬頭,盯著李根的眼睛說:“給我幾粒藥片。”
李根乾巴巴眨了兩下眼:“你要藥片幹嗎?不……不會是上癮了吧?”
馬文文點了點頭。
李根咧嘴哼笑了一聲,從兜裡拿出小瓶子,倒出些藥片說:“敲詐劉不德的主意是你出的,這些就當是分你的,省著點吃,這些沒了我可不會白給了。很貴的。”
馬文文接過藥片數了數,十粒,應該夠了,小心翼翼地將其收好。李根拉著她走出衛生間,將她送出包廂。馬文文搭最後一趟客車回了陵鎮,當晚就吃了一粒。然而這次她卻沒回到白色的房間裡,而是來到了院子裡,院子裡擺放著二十幾個花盆,花盆裡開著五顏六色的花,她躺在花叢中間,剛要起身,忽然有人摸了摸她的頭髮,轉頭看去,發現小時候的自己正看著她,撫摸著她的頭髮。
很快大門被推開了,父母走進來驚訝地看著年幼的她。
年幼的她一邊撫摸著母親的頭髮一邊對父母說:“我能帶這隻狗進屋嗎?”
第二天醒來,她又吃了一粒。這次她站在了教室裡,同學們都在認真地聽講,老師站在講臺上認真地念著“洛陽城裡見秋風,欲作家書意萬重”,緊接著她又看見了幼年的自己,幼年的自己站起身,離開座位走到她身邊,慢悠悠地伸出手,對她說:“你為什麼老是蹲在這裡啊?”
第三天醒來,她吃了第三粒。這次還是在教室裡,她看見幼小的自己走出教室,緊接著有個小男孩左顧右盼地走到她的座位前,開啟她的書包,在裡面翻了翻,最後拿出藏在最裡面的衛生巾跳到桌子上吆喝著:“大家快來看呀,快來看,馬文文這麼大了還墊尿布呢。”
有個胖嘟嘟的小男孩跑過來,哈哈大笑著對站在桌子上的小男孩說:“李根,你真丟人,連這都不認識,還尿布呢,這叫衛生巾,用來擦屁股的。”
第四天醒來,她吃了第四粒。這次她來到了新時尚。李根正和自己在商場裡賣化妝品的同事坐在一起,同事拿出手機問李根:“這女的怎麼樣,漂亮不?”
李根認真地端詳了一會兒說:“長的還成,看著有點眼熟。改天約來認識認識。”
她的同事說:“估計這女的你搞不定,人家正經得很。”
李根罵罵咧咧地說:“就沒有我李根搞不定的女人,這種貨色不超半個月就能拿下,毫無壓力。要打賭不?”
第五天醒來,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