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皇后也不可能輕易出宮。
外面陸珍捧著石榴進來:“娘,快看,石榴熟透了呢!”
不知不覺,已是過去一年。
猶記得去年她騙陸景灼吃沒熟的石榴,沒騙成,後來又給他吃熟了的石榴。
那時候,他跟現在很不一樣。
那時候多冷,現在就有多熱。
楚音一笑,吩咐宮女將石榴洗乾淨將籽剝好。
她跟女兒一起吃。
殿外的風吹過,有樹葉晃晃悠悠落下。
深秋了。
不知那六個縣城的農田豐收了沒有?楚音忽然十分好奇。
晚上她等陸景灼回來便急著詢問。
“今年有沒有發生蝗災?那些田裡的作物長得怎麼樣?”
不得不說,易簡的辦法很有效。
“仍有蝗蟲,但與去年比不值一提,農人可以自己捕捉乾淨……作物都豐收了,尤其是芝麻,已經運去南方,換來的糧食正在路上。”
楚音一陣激動:“真好!”
“嗯。”他也眉眼含笑。
有了成功的先例,便可去別處縣城實施,減少每年蝗災所帶來的損害,這樣國庫也能更加充盈,好應對其他天災,譬如旱災,水災,火災……
想到一堆的災禍,陸景灼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耳邊聽楚音問:“易郎中立下大功,聖上可曾封賞?”
他放下手:“你覺得該賞什麼?”
“我覺得該升他為布政使,讓他管一個省的農事。”前世,易簡就是當了布政使的。
那是二品官。
他淡淡道:“你倒真的很看重他。”
“難道聖上不是嗎?”唯才是用一向是他的準則。
“當然是。”話音剛落,他便俯下身噙住了她的唇,同時用力扣住她的手腕。
還在說正事呢,突然就……
他的興致也真是來得莫名其妙。
伴隨著玉扣“咔噠”解開的聲音,楚音紅著臉,收攏手指。
他聲音微啞:“另外一隻呢?”
“……”她睫毛顫了下,好想罵他不要臉。
不過單一隻手是有些吃力的。
她閉起眼不去看。
他的呼吸炙熱,擦過耳垂,冷不丁問:“你此前真不認識易簡?只是從旁人口中得知?”
她心頭咯噔一聲。
早前他也懷疑過,她搪塞了過去。
怎麼又問?
難道自己露出馬腳了?
不可能,他又猜不到她是重生的。
“我之前當然不認識易郎中。”她裝得很坦然。
“所以你只是舉薦了他,就把他當自己人了?”
這話未免奇怪。
她何時將易簡當成自己人?
楚音剛想反駁, 可“布政使”三個字在腦中一閃,身子立馬僵住。
許是覺得陸景灼喜歡她,二人十分親密, 便忘記他是天子, 天子哪個喜歡女子干政的?他問她賞什麼,只是隨口一說, 她居然就提到“布政使”。
前世易簡是當了封疆大吏,可那是陸景灼擢升的, 她不該建議。
楚音懊惱自己不夠謹慎, 道歉道:“剛才是妾身僭越了,望聖上見諒……易郎中的事,聖上自有主張,妾身委實不該胡亂發言。”
他是不快,可見楚音突然小心翼翼, 滿口“妾身”, 他的不快又變得有點不是滋味。
“我不是怪你, 但你有時確實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