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灼略低下頭道:“上回我本也該帶的。”
楚音眼眸微微睜圓。
他的意思是,上回也該由他付錢嗎?
這話當然沒有什麼不對……她幼時跟兄長出門,都是兄長付錢給她買吃的買穿的,一切都理所當然,何況丈夫,只是從他口中說出來,意義不同。
他這性子原不會注意到付不付錢的問題,退一步講,就算注意到,也只會吩咐東凌,哪裡會帶自己身上。
他真變了。
想起昨夜他還親自替她打蟲,楚音心生歡喜,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
不對!
剛重生的時候,她也以為陸景灼喜歡她,做了多少丟臉的事,這回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自作多情。
她不能憑這些變化就認定為是“喜歡”。
楚音鎮定下來,走向前方一處鋪面。
有樣東西入了眼。
是個翡翠玉雕,魚背如意鎖,憨態可掬。
“二弟,你覺得這件如何?”楚音問陸景辰,“寓意不錯,也可愛。”
唐飛燕的性子其實跟孩子差不多,天真任性,她覺得喜好肯定也偏向小姑娘。
陸景辰立刻讓隨從買下。
“……”
不是,他都不仔細看一眼嗎?
楚音對陸景辰這般迅疾的方式極為震驚。
其實陸景辰是怕陸景灼怪責,當然是楚音說什麼好就買什麼。
“大嫂的眼光絕對不會錯!”陸景辰誇讚。
楚音:“……”
不知不覺便走到街尾。
快要離開時,楚音發現一本名為《夢尋》的遊記,便隨手拿起翻了翻。
結果一看就很喜歡。
楚音問價。
看到陸景灼又要付錢,她道:“這是給俞司仗的,我來買。”
陸景灼:“……”
出來玩,居然還惦記著給俞司仗送禮物。
她們的感情如此深厚嗎?陸景灼不解。
不過才個把月的時間,一個太子妃,一個司仗竟能成為朋友,實在奇怪。
回到縣衙時,隨從稟告說易簡將冊子送來了,已放在書案上。
陸景灼走入屋內,瞧見一疊冊子。
雖然不厚,但也最少有十本。
易簡本意是要他能替之回答農戶的問題,可這麼多冊子他怎麼看得完?易簡簡直是把他當成過目不忘的奇才了,陸景灼伸手捏了捏眉心。
楚音瞭解他的想法,說道:“要不妾身幫殿下看一半?到時真有農戶問,妾身也可以答。”
陸景灼沒有逞強:“如果看,今晚只怕要秉燭夜鏖。”
“其實我們可以在此多逗留一日,殿下與二弟分頭行事,比之前的計劃要快得多,晚些去下個縣城又如何呢?殿下已經做得很好了。”
溫柔的安慰,鼓勵,像春風徐徐吹入心。
他忍不住抬起她下頜,指腹輕撫唇角。
眸色有些晦暗,楚音感覺到他要親她,忙道:“不行。”
“……”
又被拒絕?
陸景灼手指稍許用力,揚起眉:“為何?想讓我注意分寸?”他那時是沒有跟楚音計較,不代表每回她這麼說,自己都得讓著。
楚音聽到這話卻是有點想笑,忍了忍道:“殿下的唇還破著,妾身怕又流血……還是等徹底好了再說吧?”
原是關心他。
陸景灼鬆開手,沒有勉強。
二人用過晚膳後開始看冊子。
那是數千年來各朝各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