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她偷偷側過身,發現他已經閉上眼。
還不如昨日。
昨日雖說熱,雖說他是為要孩子,至少兩人也徹底地親密歡愛過,今晚,她要去燕山前的最後一晚,他居然什麼表示都沒有。
楚音越想越氣,坐起身挪到他身側,想說他幾句。
只是嘴巴張了張,又抿緊。
他都睡著了,難道要叫醒他嗎?叫醒了說什麼呢?罵他壞蛋?
上次撒嬌他都不準,罵人的話怕是真的會惹怒他。
正當她無措時,陸景灼忽然睜開眼:“你又想幹什麼?”
昨日他已經滿足她了,今晚要再來一次,她定會爬不起。
楚音見他眸中露出不耐之色,頓時更加委屈:“我明日就要走了。”
“……”她已經說過幾十遍。
可不就是去個燕山,不就是分開半個月嗎?至於如此?陸景灼眉頭緊蹙,差點發火。
然而見她跪坐在身側,烏髮披散,睫毛輕顫,說不出的嬌弱動人時,他伸手捏了捏眉心。
“你比珝兒,珍兒要難纏的多,”他坐起身,“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男人聲音突然溫柔了些,楚音的氣立時也消掉不少,輕聲道:“我想殿下抱我,就抱一會。”
“……”
他這太子妃果真沒救了。
撒嬌入骨。
陸景灼沉默片刻,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裡。
天還未亮,宮裡的御廚便忙開了。
他們除了要做皇上皇后,太子太子妃等人的早膳外,還要準備路上帶的吃食,不止是午膳,還有晚膳,另外大人跟孩子吃得又不一樣,各有各的喜好,總之御廚們那是揮汗如雨。
眼見有微光透入,陸景灼彎下腰喚醒楚音。
楚音睡意正濃,眼皮都睜不開,含糊地問:“幾時了?”
“卯時。”
公爹是定好辰時走的。
楚音急忙起身。
可眼睛仍沒法睜開,右手捂著額頭:“有點暈。”
誰讓她昨晚不好好睡,非得抱?
說抱一會的,後來又要一會……
陸景灼吩咐忍冬端水來,先給她洗臉,清醒一下。
“還得去叫醒珝兒,珍兒,”楚音惦記兩個孩子,“殿下去叫嘛,他們最喜歡殿下,見到你,他們肯定高興極了,立刻就會起床了。”
“……”把差使人說得這麼好聽。
不過陸景灼沒有拒絕。
忍冬跟連翹服侍楚音洗漱,穿衣。
睡得少,眼瞼下方有些青色,楚音取了些脂粉遮蓋。
天子出行,好些官員都會到場,裝束上不能馬虎,但也不能過於厚重導致行動不便,畢竟是去避暑,不是參加朝會或祭祀等典禮。
所以楚音沒穿褕翟冠服,選了翟紋硃色夏衫,內搭素紗中衣,腰束鑲邊赤帶,佩白玉雙環,髮髻梳牡丹頭,簪金珠,鳳釵。
陸景灼領著兄妹倆過來時,見她站在門口,明豔雍容,一時微怔。
眼前的這個人與昨晚撒嬌要抱的實在不像。
“娘,我們要走了?”陸珍撲入她懷裡,“爹爹真不去嗎?”
“爹爹也想去的,但好多事要忙陪不了珍兒,珝兒,爹爹也很傷心呢,你跟珝兒回來把看到的東西告訴爹爹,好不好?”楚音又換了一個說法。
是這樣嗎,陸珍用力點頭:“好。”回身拍拍父親的腿,“爹爹別傷心。”
陸景灼:“……”
看時辰不早,宮女們將早膳擺好。
一家子坐下吃飯。
幸好起得早,不然就憑這兩孩子的磨蹭